晨曦初露，风向北吹，空气中有血腥的气息弥漫在鼻尖。苍茫的大地间，顺天府、云内州、盛京三方最为精锐的力量已经厮杀了数日时间。
一道一道传令烟火在清爽的春日自天空中不断的升腾，烟雾之上还有云内州军队的载人作战气球。
此时更多充当了侦查调度功能的气球被地面战马拉动在百米左右高度缓缓移动或者悬空。
望远镜侦查，也不担心暴露自己被反击。
双方的这种调度下一支支以营或者百人队、牛录为单位的战斗力量不断的被纳入各自将官的视野和作战区域。
战场之上，伏罕、屈闾、李彦文亮、多尔滚所部看似松散的军阵在呼啸、在挪动、变阵，一支支明军、云内州军队依靠调度指令的接收或者汇聚，或者分散。一次次的迂回、穿插、包围。
巨大战团的外围，自上京而来不计其数以手雷、单兵口粮、箭矢为主的物资每时每刻被调度分发出去。
这也是一场依旧以冷兵器为主导但火火炮、手雷、火绳枪为主火器无处不在的对决。也是一场后勤调度能力的对决。
手榴弹、手雷在破坏盾阵为主步兵方阵中发挥出了无可替代作用。
而火绳枪部队一次完美的伏击就可以在短暂时间内对大量骑步兵产生致命的杀伤。
自三月三开始的厮杀持续数日之后战场的格局开始完全的分明了起来。
阿敏、多尔滚、屈闾三万多人靠近向了雅鲁河西北的蛇山，在文无忌所在空间，哪里出现过一个叫成吉思汗镇的地方。
血染战袍的屈闾仿若听到了先祖一辈的召唤和指引。
另外方向，伏罕、李彦文亮、奥巴这些人在损兵折将后也逐渐靠拢了过来。
但厮杀到至此，生和死便也在于一里甚至是十步，或者一步一杀。
…………
伏罕一身是血。
看着潮水一样向中路迂回过去的云内州骑兵，阿敏麾下盖世一身傲的伏罕面上有抽搐的神情。
知道要突围，但内心深处伏罕如何不想堂堂正正的打穿云内州军队的攻击线，领军从容而去。
克什克腾旗之战，大军是被成子龙谋算，数万的军队拥挤在谷口方向，云内州军队的烧夷弹发挥出了绝对的杀伤力。
大营第一时间被烧毁，两侧云内州军队火炮也产生了致命打击。
鹤城一线的战斗不一样。
不是攻防战，战团始终在移动，火炮和火绳枪对于骑兵近乎没有威胁。
这样混沌的战团中，除非运气败坏到极致，否则骑兵不可能骤然间被一支装备了火器的军队拦截。
成子龙或者文无忌也无可能将火器军队投入到战团的核心区域。
类似重军的使用最好手段是大阵推进时枪杀及其料敌在先的伏击。
衲海、汤古代这些人都是折损在云内州或者明军的火器伏击当中。
所以昼夜以来，伏罕遭受到的是最纯粹的武力对撞。
头破血流；
伏罕依旧是万人之敌的伏罕，除了遭遇雪慕、南楚、成子龙、赞章、刺邑及其韦重锋这些四门寨宗师一样的猛人，否则万军之中单枪匹马无对手，但伏罕麾下的骑兵不是。
自克什克腾部后撤出不足万人，奥巴所部调入伏罕阵营，一万的骑兵。
这股依旧算是精锐的力量在过去的整日时间内先后遭受到了李自诚和韦重锋、塔拉的持续绞杀。
钢刀一样的碰撞，坚硬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