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江袅感受到有一只大掌轻轻地安抚着她,那只手是那般的温柔,她渐渐平静了下来,嘴角微微扬起了一抹幸福的笑意。
但那一声叹息,却在白江袅的耳边却如同放大了一般,令她瞬间惊醒。
入眼,便是那一抹熟悉的月牙白,还有那张丰神俊朗的面庞,深黯的眼底带了些她看不懂的神色,随着她的醒来,他的右手僵在了原地还未来得及收回。
那一瞬,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白江袅才刚浮现在嘴角的那一抹轻柔的笑意,就在那一刻瞬间凝固在她的脸上。
白江袅的呼吸仿佛在一瞬间被抽干了。
江玄瑾……
白江袅的嘴唇微微张合了一下,似是要将那三个字喊出声,可是却硬生生的哽在了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来。
两人默默对视着,却都一言不发。
哪怕是昨晚亲眼见到了戍一,白江袅都始终不愿相信将她关在这儿的幕后之人是江玄瑾,她只当是有人假扮的,其目的是想让她与江玄瑾之间的嫌隙加深。
可是当这一幕真正来临了,白江袅突然发觉自己是真真的可笑,所有的真相明明早就摆在了自己的面前,可自己却完全视而不见;明明自己早已想到了一切,还要不停的否认,不停的用各种理由来欺骗、麻木自己。
“你……还好么?”白江袅眼角的泪痕还未完全干,江玄瑾看着她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表情,顿时有些莫名的烦躁。
“呵,太子殿下在问如同囚犯般的臣妾么?那臣妾可不知道有多好呢,毕竟没多少人能享受到像臣妾这个太子妃这般的‘特殊’待遇。”白江袅本想与江玄瑾好好谈谈,问问他为什么要这般做,哪知话一出口,就变了些味道,尤其是“特殊”二字,白江袅咬的格外的重。
江玄瑾听着白江袅略带愤恨的嘲讽,心里很是不畅快,便忍不住向她解释道:“前些时日,十一公主之死,太后找来一个道士,道士的话中明里暗里皆是指,你便是那给苍龙国近段时间带来灾祸的不祥之人,我……”
白江袅听到这,不待江玄瑾说完,便按捺不住的出声质问道:“所以殿下便也信了?殿下也相信了那般荒诞的说法?”
“我……”江玄瑾知道白江袅误会了他的意思顿时有些心急。
白江袅却丝毫听不进去,一个人仿佛自言自语般喃喃道:“难怪……难怪殿下要将臣妾关在这处与世隔绝的别院中,原是为了防止臣妾出去又会暗害了其他人。”
江玄瑾看着白江袅失魂落魄的魔怔样,又是一阵心疼,想要将她打醒。
白江袅却见到江玄瑾高高扬起的手掌,想起了梦中他挥起的长剑,心突然绞着疼。
她抬手抚上了自己的胸口,心跳随着波动的情绪变得很是凌乱。
她感觉自己疼到快不能呼吸了般,却还是不由得冷笑道:“殿下接下来这是准备做什么?杀了臣妾以绝后患?”
江玄瑾身子微微一怔,高抬的手缓缓垂落,看着白江袅冰冷的目光,他心中越发的烦躁。
“殿下若是想以任何方式处置臣妾,臣妾都无怨言,不过,还是等臣妾先与好友们道完别,想必殿下应该不急于这一时罢。殿下放心,这一时半会臣妾还毁不了殿下的大业,毁不了苍龙国的江山。”
白江袅随即自嘲般的笑着,径直向屋外走去。
两人擦身而过的瞬间,江玄瑾的心仿佛突的刺痛了一下,好像在告诉他,不能就这么放白江袅离去,若是此事不与她解释清楚,他与白江袅的误会便会越发的加深,直到最后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