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
只是这风却依旧寒冷刺骨,刮在脸颊上生疼。就正如诗中所道——“二月春风似剪刀”。
江玄瑾一回到京城,梳洗更衣之后不顾连日来赶路的疲惫,便直接进了宫。
而江景瑜连等了几日都没得到消息,一听说江玄瑾回京了而且迫不及待进了宫,便知事情败露,赶忙找了江文昊与江雨泽来商量对策。
证据交到了祁皇面前,祁皇大怒,命胡庸将江景瑜带来,同时还传召了苏穆与段正影。
最先到的自然是最近的江景瑜。
只见江景瑜脚步匆匆地踏进了御书房,神色并不是该有的慌张,反而是一脸茫然。
他见到站在一旁的江玄瑾时,似是有些惊讶,想要问出口的话语生生地咽了下去,拂了拂袖袍,先给祁皇行礼。
“儿臣参见……”江景瑜刚跪下,还未说完,便猛地被祁皇打断。
“别叫朕父皇,你这个逆子,看看你做的好事!”
祁皇一看见他就忍不住站起身来将所有证据狠狠甩在他的脸上,伴随着“哗啦”一声,便只听得祁皇的怒喝声响彻整个御书房,江景瑜的心颤了颤,但是面色却依旧维持着茫然的神色。
祁皇发了脾气,顿时感觉气有些不顺,一不小心跌回了龙椅之上。
一旁的胡庸连忙上前查看祁皇的情况,拍着他的背为他顺气。
江玄瑾的面上也浮现出了丝丝担忧,劝解安慰道:“父皇,四弟他不懂事,好好教导便是了,您自个儿别气坏了身子!”
“不懂事?他都多大了这还叫不懂事?他这是要反了!反了!”祁皇被气得额角青筋直跳,忍不住用力地拍打着面前的御桌。
江景瑜拿起散落在地上的一样样证据仔细看着,越看越心惊。只是他低着头,祁皇与江玄瑾都看不到他脸上的神色与眸中的惊慌。
待得都看完后,江景瑜努力使自己冷静了下来,抬起头,故作镇定地说道:“父皇,这根本就不是儿臣做的,儿臣也都不知道这个事,这些证据肯定是伪造的,想要陷害儿臣,请父皇明察!”
江玄瑾却心下暗笑,想必此时江景瑜也是慌了神,还没有准备好要如何来应对他们,毕竟此时他越平静,祁皇就越会觉得他有问题。
果真,听得江景瑜这话以及观他态度,祁皇心中已经认定了此时都是江景瑜所为。
“你瞧瞧!你瞧瞧!证据都明明白白摆在面前了,他还不承认。”祁皇指着江景瑜转过头对江玄瑾说。
旋即他又用失望的眼神望着江景瑜,语气中颇带有一丝痛彻心扉之意:“朕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儿子,哪里有你母妃半点敦厚善良的性子!”
一听到祁皇提到了自己的母妃,江景瑜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他依旧低垂着双眸,只为了掩饰眸中那滔天的恨意。
御书房的气氛一时凝固了起来,祁皇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愤怒地盯着江景瑜。
见江景瑜沉默,祁皇便当他默认了自己的罪行,正当他想要直接定江景瑜的罪名之时,后者却倏地抬起了头。
俩人的视线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在半空中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