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玉这一吼却是让在场的其他下人和沈姨娘都愣住了,在他们的印象中,这位当家主母向来都是和和气气的,从来都没有这么严肃过。
不过细想一番,平日里白老夫人将白家后宅的权利独揽,鲜少会让方明玉管这管那,有时甚至都会忽略方明玉这个当家主母的地位。
“怎么?还愣着那里干嘛?还要本宫亲自叫人来吗?”见周围的人皆都没动,白江袅也怒道。
其他人这才后知后觉,几个护卫上前直接钳住了沈姨娘的手臂,将她往外拖。
“放手,都给我放手!”沈姨娘疯狂挣扎着喊叫,一时之间忘了维持自己温文尔雅的形象。
护卫直接将沈姨娘带回了风雅院,听从方明玉的命令守在院门口以防沈姨娘出门。
沈姨娘一走,仁寿堂顿时安静了下来。
其余下人也都识趣地退了出去。
“袅儿,不管怎样,我还是谢谢你能赶过来。”方明玉握着白江袅的双手,语气感激,神色却是复杂。
“母亲这话就说得不对了,好歹老夫人还是袅儿的嫡亲祖母。”白江袅垂着眸道。
她知道方明玉的心中所想,也知道她那么做的用意。
尽管她心里对白老夫人也有怨恨,但是总归还是大局为重,孝义为重。
而此时,风雅院内,沈姨娘急不可耐的命小芳将小渔叫来。
虽然方明玉将她禁了足,但是并没有说婢女不能自由出入。
小渔一来,小芳便去守在了门口。
沈姨娘慌乱地在房内来来回回地踱步,一见到小渔怒气便蹭地上来了,随手拿起一旁的鞭子,毫不犹豫地抽在了小渔的身上。
她边抽边骂道:“贱婢,让你办个事就这么不稳妥,本夫人还留你有何用。”
小渔吓得噗通跪地,鞭子抽在身上疼痛至极,她却也不敢反抗:“姨……不,夫人,不知道奴婢哪里做的不好,惹夫人生气了,奴婢知错,下次再也不敢了!”
沈姨娘双眼瞪圆,手下的力道更加重了:“还有下次?你这次就差点把本夫人害死了!你是不是将那日的手帕与送给老夫人的衣裳放混了?”
“奴婢没有啊!”小渔猛地一抬头,又拼命地摇头道,“这般要命的事奴婢自是小心翼翼的,怎会胡乱摆放。”
“那你说,你从城外回来之后那条手帕放在哪?”沈姨娘厉声反问道。
“手帕拿回来,奴婢是用黑布裹着的,一直收在自个儿房里。”小渔忍不住哽咽抽泣。
“那老夫人怎会因为这件衣裳患上虏疮的?怎就偏偏是老夫人染了病了?你说啊?难道是本夫人传染的不曾!”沈姨娘打的更厉害了些,声音也不受控制地拔高了些许。
“奴婢……不知啊,夫人!”小渔吃疼,眼泪更加汹涌,瘦弱的身子被打的颤抖,却还只能忍着,不敢躲。
“不知?呵,”沈姨娘冷笑一声,将鞭子扔在了一旁,指着小渔的鼻子道,“我看你就是成心想要暗害本夫人,什么收你自己房里,那本夫人怎么看你还好好的,一点都没有接触过虏疮的样子!”
“奴婢……奴婢是真的……一点不知。”小渔已经疼得快说不出话来了。
“呵,小贱蹄子不吃些亏是不知道长记性!”沈姨娘双手叉腰,活脱脱一副泼妇模样。
沈姨娘朝门口喊道:“小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