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方天将府安插的人如何了?”润玉收起纸鹤,拿起一个奏折看完上面的内容,随后亲手丢进一旁的香炉里,任由火焰将之吞噬。
“已经差不多了,能够策反的兵将都已经策反。”黑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有些许不确定,“只是,殿下,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再等等,这个好时机应该很快就要来了。”润玉转身,手指抚上自己手腕上的人鱼泪,目光静静地落在桌上那块玉尺,“我不希望其中有不确定因素。”
“是”那黑影领命消失。
润玉一个人在璇玑宫里,打理他管辖的那三方天将的事务。
穗禾连着两天都在荼姚这里亲自侍奉,今天荼姚身体好了些,召她来吩咐了一番,她便犹犹豫豫地出了紫方云宫,往栖梧宫走去。
栖梧宫中,旭凤依旧昏迷,锦觅丹朱守着他。
了听端着水进来的路上,正好与慢慢走过来的穗禾撞上,他脸色有些不自在地行礼:“穗禾公主,您怎么忽然来了?”
“我来看看表哥,不行吗?”穗禾蹙眉看了听一眼,本来还有些缓慢犹豫的脚步顿时加快,她几步踏进旭凤寝殿,一抬眼首先看见的是伏趴在床沿的锦觅,她眨眨眼走上前。
“穗禾?你来干什么?”
丹朱的声音从穗禾身后传来,穗禾回眸看他一眼,她向来不受丹朱喜欢,这时候也不在意他的态度:“我来看看旭凤。”
这一番动静,很快就吵醒了锦觅,她迷茫地转身看见穗禾时,就是一愣:“穗禾公主?”
穗禾看她一眼,走上前很是自然地将锦觅挤开,自己坐在旭凤身旁,随后她转眸看向了听:“不是准备了洗漱的清水?还不端过来?”
了听心里讨厌穗禾,面上却是殷勤地将水端过来,看着穗禾亲手拧帕子给旭凤擦脸。
锦觅不知所措地站在旁边看着穗禾的动作,她那从未起过作用的羞耻心忽然有了动静,看向穗禾那一系列动作的时候,心里总有种自己被羞辱了的感觉。
穗禾照顾完旭凤,转身将帕子扔进水盆里,转身看向锦觅时,缓缓地勾起一抹笑容:“这些日子真是麻烦锦觅照料旭凤了,等日后我与旭凤成婚,一定亲自敬你一杯喜酒。”
一句话打破锦觅目前维持的所有自尊和期待,她竟觉得自己心口在隐隐发疼,有些磕磕绊绊地问出口:“穗禾公主,这话是,是什么意思?”
“姑母说,虽然表哥还没醒,但我与表哥的婚事已经可以定下了,过两天便宣布。”穗禾看着霎时满脸伤心失意的锦觅,稍稍垂眸看向地面,“姑母还说,听闻这些日子我忙于鸟族事务,都是锦觅仙子与月下仙人在照料旭凤,心里对此很是感激,让我找个机会好好谢谢你与叔父。”
锦觅听到这样的话更是心如刀割,看看温和浅笑的穗禾,又看看她身旁的旭凤,她有些受不住,泪眼朦胧地往外跑去。
“穗禾,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丹朱怒瞪穗禾一眼,连忙追着锦觅出去。
穗禾看着他们离开,转身看着昏迷的旭凤,坐下再呆了一会儿,才离开栖梧宫。
“小锦觅,你别信穗禾的话,她不可能和旭凤成亲的,旭凤醒过来之后肯定不会同意此事。”
“狐狸仙,你别跟着我了,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锦觅不想理丹朱,在路上偶然碰见一个仙侍,她也连忙躲到旁边的假山后面去。
锦觅在前面边躲人边往洛湘府走,丹朱就在她身后跟着,总算到了洛湘府,丹朱看着锦觅进屋,这才离开。
梦曦抱着苏悫,有些头疼地看着苏苏,还有她旁边的那个男子——洛弦。旁边弥亦七个在不远处看着这边,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洛弦身上。
洛弦的目光轻轻落在梦曦身上,唇瓣缓缓勾起,露出柔弱中带些坚强的笑容,朝梦曦拱手一礼:“太叔祖,弟子是按规矩来打扫紫竹峰的,只是来之前有些匆忙,不知道打扫紫竹峰有哪些规矩避讳,太叔祖能告诉弟子吗?”
“去问你的师兄们。”梦曦朝洛弦摆摆手,目光落在笑嘻嘻地坐在旁边的苏苏身上,“苏苏,你过来!”
苏苏乖巧地跟在梦曦身后,走到那棵万年松树下:“主人,怎么了?”
梦曦昨日实实在在地和苏苏玩儿了一天,今天早上本想回璇玑宫,苏苏狡猾地早早将苏悫丢给她,吃准了她不会把小婴儿丢在旁边不管。
然后,就是现在,苏苏忽然领着洛弦进了紫竹峰。
梦曦直接把苏悫丢回苏苏怀里:“你自己的孩子,自己管。还有,那洛弦是你带上来的?”
“不是!主人,我不敢随便带人进入紫竹峰的,我上来的时候正巧碰到他而已。”苏苏手上不自觉地抱紧苏悫,面色却丝毫不改,她一脸的疑惑与好奇,“不过,主人,你认识那个小弟子呀?”
“和你没关系!”梦曦怀疑的目光没有消退,严肃地盯着苏苏,“苏苏,你知道我的脾气的,不要惹恼我,知道吗?”
“我知道,我昨天已经知道错了!”苏苏嘟着嘴看着梦曦,那委屈巴巴又气鼓鼓的模样,两腮鼓起来,和她做松鼠的样子差不了多少,都一样可爱。
弥亦七个的目光已经集中在洛弦身上了,他们都见过他,还记得那时梦曦把他带回来的样子。
“原来已经复活了呀。”弥迩一袭魔界标准黑衣,看着洛弦的身影目光玩味。
“我记得他以前的名字是叫夜弦吧!怎么改名了?还做了灵云的弟子?”弥飒好奇得很,转头去问弥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