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挚尧懵了。
俊美的脸被暖黄的灯光柔化了棱角,但那双幽深似海的眼睛,依然带着沉寂于海底万里的冰霜。
然后,最近凉凉忽然的怒气冲出了一条裂缝,莫名戴上了无辜与迷茫。
好像忽然从神坛跌落,沾染了俗世烟火。
“季凉凉,你真是好样的!”
不屑于和她吵架,陆挚尧皱了皱眉头,冷着脸别开了脑袋,花了一秒钟的时间反思自己。
他话很多?
他刚刚在门外那么久,统共就说了三句话好吧。
大概的意思就是——
干嘛呢、别丢人、快一点。
虽然话里有下意识的挑剔和嫌弃,但这女人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吧。
“你也好样的,陆挚尧,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越来越过分了,以前你偶尔骂我捉弄我也就算了,现在……”
深吸了一口气缓解怒气,季凉凉咬牙切齿的微笑,胆大包天,一把抓住了陆挚尧的衣领,踮起脚尖,凑到他的耳边:“你是不是看我不顺眼?每次看到我都非要骂我几句才开心?”
陆挚尧的身影一动都没动,他低头看着胸前张牙舞爪的女人,忽然伸手,托了一下她的腰。
随后,面无表情的后退一步,整理好领带,优雅的坐回到轮椅上:“你想多了。”
在不知不觉中,她好像成了生命中的意外。
陆挚尧不知道怎样去把一个人留在自己身边,所以就下意识的跟随心里的想法去做。
确实有些古怪了。
但是……
“你前几天很乖。”
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陆挚尧率先驱动轮椅,朝晚会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