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去医院。”
“……”
忽如其来的沉默，季凉凉咬牙切齿，然后又忽然笑了起来，一言不发的掰开他的手。
她都已经这么主动的暗示了，他竟然一点要，自己的意思都没有。
屈辱，悲伤，以及淡淡的自嘲。
季凉凉抹了一把脸，声音忽然变冷。
“去医院我自己就可以，我想要的是我自己不能的，不过，既然陆先生没这个意思，我自然也不会死皮赖脸的缠着你。”
透过车上的后视镜，季凉凉看到了自己的眼睛，红彤彤的，带着倔强，又显得狼狈。
简单的抹了一把脸，深呼吸，她跌跌撞撞的想要下车。
“我自己去，不劳烦你。”
早就知道陆挚尧有洁癖，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会嫌弃自己。
真是可笑，又可悲。
手指搭在车门上，季凉凉的胳膊有些颤抖，陆挚尧沉着眼睛一言不发，见季凉凉发狠似地握住手指，指节都发白了，又忍不住心疼。
他烦躁的叹了口气，紧紧的把车门锁住，一把拉住季凉凉的手，声音里带着烦躁。
“别闹！”
声音有些急了。
季凉凉一个踉跄扑进他怀里，却用手支着，不让自己贴紧他，嘴角带着讥讽的笑。
“我闹了吗？”
也许吧，她并不想争论这些东西，只想找个地方安静安静，独自抚平自己心里的窗口。
但是没想到，陆挚尧的唇，却忽然贴了过来。
他轻轻、舔舐着她的唇角，用自己的脸颊将她脸上的泪水擦拭干净，然后温柔的捧起她的脸，指腹按压住她的眼角。
“真是个妖精……脑子里还净乱想。”
低头带了些咬牙切齿的语气，又有些赌气，想把这个女人抱进怀里，狠狠的揉虐一番，让她长点记性。
“那种药一般都带着毒性，对身体不好，还容易上瘾，乖，先去医院。”
“那你怎么不早说？”
季凉凉立即开口质问，小手紧紧地抓着陆挚尧的领带，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她的心几乎立即就放回了肚子里。
只是依旧觉得有些委屈，甚至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这样的自己让季凉凉有些讨厌，但是，如果是因为眼前这个人，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总不能说是为了惩罚你吧。
陆挚尧看着正在气头上的季凉凉，学学她的样子睁大眼睛，却莫名的有种反差萌，显得整个人都憨憨的。
“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犯了错也不接受惩罚，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我最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嗯？凉凉？”
明明是很霸道又自以为是的话，却不让人讨厌，季凉凉破啼为笑，咬着下唇别开脸，却没有再胡思乱想。
然而，她也低估了陆挚尧自己的自制力。
医院终究是没有去，陆挚尧把她带进了自己的私人小别墅，直接联系医生，拿了些解毒的药丸给季凉凉泡了个澡，自己一副衣冠禽、兽的模样，在客厅里大大咧咧的坐着。
看到季凉凉出来，他抬了抬眼皮，盯着她粉、嫩嫩的皮肤，轻轻勾了勾手指。
“你在车里，说过什么？来，再说一遍。”
说什么？
季凉凉斜睨了他一眼，药效退去之后，她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的，却再也没有了那种粘腻缠人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