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的失望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那个让她牵肠挂肚,耿耿于怀的人,很快便出现了
宴会过半,门口匆匆跑进来个小厮,径直去了言可封在的卡座,耳语了几句,言可封骤然瞪大双眼,非常震惊,交待了随侍的老仆几句后,便赶忙起身出去了
一切来的突然,并没有谁注意到大厅里的气氛悄然转变,舞池奏乐依旧,镭射灯下男男女女人影恍惚,纸醉金迷
别处安座的三人仍在肆意说笑,酒水化开了方才的一时不快,既来之则安之吧,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直到众人纷纷察觉,大厅的角落里,不知何时已站上了全副新式武装的军卒
家宴是用不到这么大阵仗的护卫的,何况言家也调动不了军政府的卫队
言非尘觉得有一丝异样,他瞥见自己的父亲已不在座上,起身下意识地向门口走,叶成硕跟了上去,沈婉宁不愿凑这份热闹,但直觉认为自己必须一往,便也随了上去
赶到门口的时候,言可封已经引着陆赫之在向内走,显然他这次并不想引人注目,也没有动用整列卫队,只带了寥寥几名随从,包括李副官在内,皆是一身戎装,似是风尘仆仆刚从前线赶回
言可封谄媚地笑着,全然不见几日前被爽约的愠怒,仿佛那事竟从未发生
很抱歉言会长,我那日有急事脱不开身,没能赴约。陆赫之对他回着笑意,淡淡说道,眼神里却带着一丝轻蔑
他知道言家不乐意婚事,而他没有赴约,亦没有提前告知,便是要杀杀他们的锐气,摆明了要让他们知道,纵是你再不喜欢,再如何意难平,也还是要把女儿乖乖送上门来
陆将军您说哪里话,您和将士们为了咱们覃州出生入死,咱们怎么能为了这点小事埋怨您呢,是不是。言可封呲着嘴笑道,但心里只怕是早就咒骂千百回了
二人一前一后向正堂门口走来,恰逢此时,言非尘几人也从门口走出,陆赫之抬头瞥向他,眼里闪着鹰隼一般犀利的目光,他楞了一下,登时觉得脊背一阵凉意,他们本是同龄人,可是身份境遇,造就了完全不同的人格
言非尘平素斯文含蓄,应付不来陆赫之这种进攻型的人格,尤其是此刻地位悬殊,下意识地退后半步,是他的本能反应,但他自知不能怯场,还是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沈婉宁越过面前的数人,一眼就望见那张熟悉的面孔,她一瞬间的错愕,但上次的偶遇已经让她心里有所准备,如今她的身份,要极力表现出对他的懵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