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非尘拉开纷乱的人群姗姗赶来的时候,沈婉宁已经晕厥在陆赫之的怀里,他没有多说,却叫李副官将他拦了下来,自己抱着她快步进了内宅,安置在客房的软床上
他望着她苍白如纸的面孔一瞬间晃了下神,她刚才的话言犹在耳,他不懂她言语的意思,难道说,自己与她,曾经相识么?
但急剧的毒性没有留给他发怔的空档,这药性来的猛烈,容不得半分迟疑,好在他日常便在生死边缘摸爬滚打,对毒药也有些经验,赶忙命手下的人取来肥皂和大盆的清水
毒药自酒水中饮下因而中毒,理所当然可判断为胃毒,急救的方式不难,但双氧水太过刺激,他见她身体较弱,便改换了肥皂水
一名女仆上前扶起沈婉宁的上半身,再由另外一名女仆舀起一大碗肥皂水,灌到她的口中,以此催吐,尽可能的将胃中尚未渗透进血液中的毒素排出
但是太难了,沈婉宁的唇齿紧闭,半点液体也送不进去,女仆连试了数次,都徒劳无功
下去下去。陆赫之有些急了,他不知为何自己眼下会对这个萍水相逢的小女子这般慌张,但他唯一能说服自己的理由就是,她是来参加自己婚礼的客人,他不允许来捧场的任何一个客人受伤,更不允许人就死在自己面前
迈步上前,他索性斥退了这些成事不足的下人,夺过盛着液体的海碗,仰头饮进一大口,从后拥住她,强行捏开唇齿而后含着送进她的口中,如此反复
此刻情急,自然顾不得男女有别,能救性命要紧,若她责怪,便日后再赔礼吧
肥皂水的气味咸涩刺鼻,冲得他唇舌隐隐发麻,喉头几欲作呕,但见她终是慢慢将胃中的毒液极少极少的吐了出来,仍是强忍住了激烈的恶感,重复了多次
肥皂水入喉,呛得沈婉宁立时便有了微弱的意识,她只觉得自己仍旧落在那个柔和的怀抱里,无比的绵软舒适,像极了小时候还在家中的温情
陆赫之唤侍女上前,用盘盂接住,轻拍她的后背,让她尽可能多地将胃中的毒液排出吐在盘中,几番折腾下来,见她的胃中终于被排空了,才放下心来,将她重新放回床上躺平,招呼侍女上来服侍
医生姗姗来迟的时候,沈婉宁已经陷在柔软的锦被里,重又沉沉地昏睡过去,做了快速的检查后,安排随行的护士替她挂上了水
陆赫之此刻早已离开了,今日这一场闹剧,还有的是善后的工作要做,而且,他也绝不会放过那群意欲行刺的亡命徒
婚宴被强行终断,戛然而止,会场的护卫们很快便遣散了宾客,压制住了刺客,控制下了局面,一场闹剧草草收场,对面虽是如数成擒,但督军府亦损失了几个军中既有地位的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