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里的气氛一下子冷得可怕,言春滋听着自己的哥哥一字一句地将话说完,只觉得身体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颤,长久以来,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如此严厉地对谁说话,他虽然不及父亲事故,但处事向来仍有圆滑,平日交际往来的人大多都是前辈或长者,他不会,也不敢如此疾言厉色
她想着,他这次应该是真的生气了,为了身旁这个缠绵病榻的女子,原来他们竟然已经……私定终身了?
距离隔得有些远,但沈婉宁却看得清清楚楚,在听到未婚妻三个字的时候,一向清冷高贵的督军大人,眼皮仍是无意识地跳了一下
但这不能代表什么,也可能是出于惊讶,因为他终究没有表现出什么其他的情绪,既不愧疚,也不恼怒,只是淡淡地,回看着他,良久之后,才云淡风轻地回了句话。是么?那很抱歉
陆赫之带着淡淡的笑意看了看面前的言非尘,而后略过他,将目光投向床头的沈婉宁。佟小姐放心在这里养伤吧,回头的抚恤陆某必不会薄待
他的语气极为冷淡,丝毫听不出有一抹的关心,坦率的说,就冲言非尘刚才的不敬,他们现在只怕已经死几百回了,而今他还能耐着性子在这里跟他们赔礼,也不过是看在她是在他府上受的伤的缘故
屋里这一对璧人卿卿我我,看得他着实不耐烦,言罢便要转身离去
但言非尘出言阻止了他
养伤的事就不劳陆将军费心了,我们言家自会请最好的医生替她医治。他看着他的背影,冷言冷语
陆赫之蓦地止住了脚步,却没有立马回过神来看他,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地向内收紧,虽然面上仍是波澜不兴,但目光交汇处已经透出了杀意
这个人,在他眼中不过是个区区下九流的贱商之子,之前为着几百万银币军费的事与他们周旋,还不惜屈尊降贵亲自去参加什么商会剪彩,还顶着边线紧张的态势亲赴他们的家宴,如今看来,怕不是给了他们一种自己很好拿捏的错觉
他不能再容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混头小子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一瞬间的,他只觉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