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久久没有反应,陆赫之不得已只得出言命令道
李副官有些无奈,这本不是他分内的事,但上官下令了,他也只能遵从,转身迈了两步,从身后的柜子里取了两支通体瘦长的高教玻璃杯,摆到了陆赫之面前的几案上
坐。仍是漫不经心地话语,陆赫之瞥了一眼侧面的沙发座,示意他坐下来
李副官瞥了一眼那座宽大舒适的真皮单人沙发,一瞬间却只觉得如芒在背,只能立在当场,不敢动弹
自己是有多大胆子敢和督军大人平起平坐,虽然他如今也坐得副官省第一把交椅,但地位仍然过于悬殊,且不说这上头还有诸多司令参将,且不说,此刻他的腰间,还别着枪……
他不能,亦不敢,所以他只能出言推诿
少,少帅,您看,也这么晚了,要不您也快些安置吧,新夫人那边,还等您呢吧
李副官怯怯懦懦地开口道,虽然他不确定这个理由可以将他的命令搪塞过去
但是沙发上坐着的男人蓦地抬起头来看向他,眼神锋利得如箭羽一般
陆赫之只觉得厌烦感瞬间在心中升起,刹那间便没了心情,新夫人,他知道他指的自然是言春滋,那个女人,他已经有几天没有去理会过她,想起新婚夜她的行为,就让他觉得由衷地不自在
但是不过是个女人罢了,他周围有数不清的女人,任意一个都是随君采撷,他不愿,也不会花任何心思,放在思考如何□□一个不听话的女人上面,既然不愿顺从,那便由得她去,督军府还不至于养不下一个闲人
算了,你回去吧。他的话语让他不快,那他也便不再留他,摆了摆手,让他离开,临了还不忘嘱咐了句。明日早些去警署,那几个人你亲自盯着,再想点办法
李副官得了令,瞬间如释重负,行了礼后,逃也似地便拉开门离开了
陆赫之望着他离去的样子不由地勾了勾嘴角,或是轻蔑,或是自嘲,这覃州城里人人都惧他,却是连个能推心置腹的说上几句真心话的人都没有
书房里酒香四溢,他自顾自地替自己酌满了一杯,送到嘴边浅浅呷了一小口,仰靠在沙发的软枕上细细地体味,突然间竟萌生出了一丝难以名状地孤独情绪,鬼使神差地,便提着酒瓶和杯子,迈步出了房门
三楼的走廊尽头,连接着一个数丈见方的宽阔天台,他径自向着那边走了过去,迈上台阶,一个人站到栏杆的旁边,将酒瓶放到近旁的栏柱上,感受着夜里微风的安抚,一面慢慢品着手里杯中的甜涩液体,一面任由自己的心思游离到不知方向的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