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整夜的欢情让她觉得身子好像要散了架一般，侧身挣扎着想撑起手肘坐起身来，却浑身酸痛地无法动弹，嘴巴张了张，本能向去唤阿琴进来，可是才说了一句，就被喉咙里的嘶哑噎了回去
醒了？
蓦然地，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淡淡地，听不出丝毫心绪，却让她无意识地激灵了一下，赶忙转过身去看
她没有想过他竟然还在这，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这个时候按照惯例他应该早就离府往公署去了，为何今日却破天荒地没有离开，还留在了她这里
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颤了颤朱唇，却仍是欲言又止
他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却只是淡淡一笑，坐起身来
一夜过去，陆赫之似乎也冷静了不少，她昨晚的确冒失，但也算不上什么大错，左右不多时她就要离开，他已经不想再同她置气，好歹算是夫妻一场，这个时候，他终于愿意再拿出些耐心，好好安抚她了
拉过她的手来，不再如昨晚那般粗鲁，而是小心翼翼地，像呵护珍贵的瓷瓶，也不管她面上的错愕，自顾自地开口。我很抱歉……
这样的温柔从未有过，言春滋不由地一愣，怔怔地看着被握在他手中的自己的手，一瞬间全然忘记了，这个男人，她曾经是那么的反感
而他也惊讶于她的温顺，恍惚间竟突然发觉，他们之间，还从未有过像现在这般的平和从容，而后笑了笑，垂着目，不再直视她，徐徐开口。也许是我错了，不该这么久了还把你留在这里，其实我早就想送你离开，但是因为一些事情……
他突然顿了顿，脑海中竟不知为何，浮现起了月前沈婉宁对他说的话——春滋在你那，我自然还会去的。他有一瞬间的慌神，尽管他觉得不是那样，不是因为那个女人，但他没法解释
非要如此么？蓦然地，面前的女人冷冷地开口，她直直地看着他，虽然看不到他此刻低垂的眉眼下是何种异样的表情，但是此时此刻，她已不会再如以前那般对他抵触抗拒，甚至于，在他看不到的眼波深处，已经漾起了浓浓的企望
他就在这，就在自己的身边，多少个日夜她都活在痛苦的煎熬里，奋力地挣扎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内心，昨晚的欢情虽然无法让她完全投入，却是实实在在的在她的心上又加了把火，纵是他对自己是如何不喜，她现在都要让明白，她对他究竟是何种情绪
丝毫没有预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发问，他不禁一怔，抬眼看她，前面的女子秋水盈盈的眼波里闪着楚楚动人的神采，企盼与渴求的目光，仿佛突然间变了个人，他惊讶于她的转变，却疑惑着，不知要如何开口答她
又是良久地沉默，他或许看出了她的一丝不愿，但长久以来无法调和的关系让他早已坚定了内心的想法，不再犹豫，也不想答她，利索地起身，理好衣物，只想立时离开，可一个转身，却猝不及防地被她从后紧紧地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