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抱了起来,瞥了一眼一旁地上的躺着的物什,没有言语,径自转身往车里走,表情淡漠地像失了魂,步履之间有情不自禁地借着月色星光凝望着怀中的她
她的面上被蒙上浅浅的莹黄,幽幽如月,映出了幽艳的迷离,因为身上的伤痛而本能地紧紧皱着的眉目,昭示着她内心仍然无法平息的抗争,轻轻伸出手去想要把他推开,可失去了一切依附的她,却又急急地使不出力气
可以称得上是难得的温顺了,似乎只有这样的时刻,他才能肆无忌惮的抱着她,拥有她,而她也不会再带起优雅冷傲的面具,将自己的心拒之于千里之外
青石铺成的道路,星光之下如浅玉的河流蜿蜒伸展,极为优雅逸静,可他却盼着这条路永远不要走完,可以长久一些,再长久一些
她的身体极轻,轻盈得好似落在他臂弯里的一片羽毛,却不知道为何,竟让他觉得心上无比的疼痛
他看得出她内心仍是万分慌乱与不安,亦知道方才的事触碰到了她的底线,这本不是他的作风,却仍是无法控制地,发自本能地将对她的抚慰诉出了口,那嗓音缠绕着从未有过的细腻温情,却是连他自己都无比讶异为何会对她如此,他说。别闹了,我不碰你
一路无话
车子缓缓驶停在沈婉宁家的庭院前,他将她从车内抱起,不顾她忸怩地挣扎快步向门口走去,不由分说地敲开了大门
小蝶睡眼惺忪,但看到自己的主人被今早出现的陌生男人抱在怀里站在门口,而他的脸上满是急躁,立刻便醒了半分,赶忙让出了路
陆赫之迟疑了一下,出于对陌生环境的本能警惕,还是顿住了急于迈开的步子,下意识地向室内张望了一下,但这份对于怀中女人无法抑制的关切还是说服了他硬着头皮迈了进去,不由分说地询问了小蝶沈婉宁的房间在哪儿,得到了她怔怔的回复后便火急火燎地循着楼梯上去了,并吩咐她火速去取消毒用的碘伏和棉签
这个房间,纵是她那个名义上的未婚夫都不曾踏足过,沈婉宁不禁有些尴尬,就这样默许了一个与自己并无亲密关系的男人进入自己的房间,实在有失体统,但看他焦躁的样子,又丝毫容不得她拒绝
他把她径直放在床沿上坐下,先是看了看手肘上的擦伤,而后泰然自若地撩起她的裙摆,缓缓推至大腿上围,也不管她此刻怔愣的神情,抓过她的手搭在了堆起的裙摆上,压住,伸手缓缓抬起了她的膝胫,查看她最为严重的膝盖上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