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渐渐睁开的双眼中,隐隐约约出现了萧世言的身体轮廓,花未拂像是看见了一根救命稻草,他伸手拉住这根救命稻草,一遍又一遍唤着“世言大人”,手也攥得越来越紧。这让刚刚还吃醋了的萧世言既傲娇又羞涩,假装想扯出来自己的袖子,但花未拂却往下握住了手。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萧世言也握住了,平静地坐在一边,轻轻晃了晃手,如果真能把时间停留在这一刻,那自己便是这世间最幸福的人了。
“世言大人。”花未拂疼痛渐消,慢慢恢复着,用尽了力气过去抱紧身旁的公子,“我知道错了,世言大人别再离开我了,我也不想离开世言大人。”
短短的几句话,呵护着萧世言的心,他也主动认错了,“对不起,都是我的不对,我不该对你那么凶的。我已经安顿好了小落,送他回了南方,以后只要有我在,我不允许任何人针对你。”
花未拂含羞带笑,也看着萧世言的笑容,心里总觉得暖洋洋的。忽然想起了什么,“我还有一事。”他抿了抿嘴,随后就要下床。
“哎,你昏迷才醒的。”萧世言嗔了一句,不放他下床。
“世言大人无需担心,我已经好多了。”花未拂执意要下床,萧世言拦也拦不住。“我的花。”他一下床就左看看右看看,相中了房间的一个花瓶,看着这个插花的花瓶摇了摇头,“这个不好,单单一支花,太过乏味。”
“哦?”这个可是萧世言自己插的,萧世言坐在床边饶有兴趣地看着。
花未拂一眼看出来这支荷花是开得最盛的时候被萧世言摘了下来,以至于才放了不到半天就快枯萎了。“世言大人等我,去去就来。”花未拂拿了夺命伞就直接跑出去了。
房间的萧世言像个即将入洞房的新娘一般,期许着那个人的到来。其实从萧世言的房间到荷花池的距离也不是很远,可萧世言就是觉得等的时间好长啊。终于,花未拂回来了,手上是许多还没开花的荷花,还有大大小小的荷叶。萧世言伏在床头笑着,“你摘的这些荷花都还没开花呢。”
“世言大人懂什么?花开半者折供,香色数日不减,世言大人这支花定是开得最好的时候被摘了下来,你看看,已经枯萎了。”花未拂的话不是不屑,也不是炫耀,只是说着自己对插花的了解,希望萧世言也会喜欢,也会懂花。
“那你教教我。”萧世言下床来帮忙。
釉色瓷瓶瓶口窄小,花未拂先是插了一支挺直的荷叶,“这支是花使命,是插花主枝,但是也不要太大,因为世言大人房间就很小,这支就相对适宜。这支是花客卿,这支是花盟主,旁边还可以插上一些小点儿的荷花,作为陪衬,还可以插一支花骨朵,会添几分生机的。”
末了,花未拂把花瓶推到了萧世言面前,萧世言虽然不懂插花,但眼前的花瓶确实比自己摆弄的要好看得多,“你还真是学识丰富啊。”萧世言也不得不佩服,自己还不如一个死后重生的人。
“我是不爱折花的,但是,希望世言大人在房间,就可以时时刻刻看到花儿。”
晚上的时候,天才昏暗,那个花瓶被摆在了房间比较醒目的几架上,一旁桌上,萧世言在花未拂怀里腻歪,在长凳上就解着衣裳。
胸口的魄灵珠暴动不已,花未拂自己如何也平静不了,简单粗暴地对待着萧世言,咬了咬红唇,深吸了一口气,握着萧世言的手,“世言大人。”
“嗯。”
花未拂俯着身子给萧世言亲香,有些难受,声音也低沉,“你帮我安抚一下,那颗珠子一直动个不停,我好慌。”
萧世言抬头笑了笑,打趣道:“你该不会是心动了吧?”他伸着手,按到了花未拂的心口,那颗珠子有规律地震动着。
“什么?”花未拂皱了一下眉,不太明白,平和地继续说着,“我只知道我很喜欢世言大人。”
“我已经对你心动了。”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萧世言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中不是深情厚爱,是对未来的美好期许,对眼前人的渴望,“我爱你,也希望你能礼尚往来。”
“我……”
“嗯哼?喜欢我就来要啊,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心想事成。我知道我以前很风流,但从遇见你的那一刻,什么都变了。风情场上我能呼风唤雨,全身而退,可在你面前我做不到。”萧世言撑着身子,摇了摇头。
花未拂对爱的感知变得极其微薄,一只手缓缓放在萧世言心口上,“我可以听听世言大人心动的声音吗?”他按着萧世言躺下,他伏在萧世言心口的位置,静静地听着,眉目间流露着欢喜与爱慕,他再也离不开身下这个小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