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拂沉默不言,毫不费力地抱了起来,放到床上,手指抚过他燥热的面目,花未拂时时刻刻记得在渰域时云生寒说过的话,还有不久前息云的那些话。“世言大人稍等片刻。”说着,花未拂起身来。
“别走。”萧世言醉中拉住衣袖不放手了。
这件事花未拂做不了主,花未拂也不想走的,哽咽一声过后,“我去取丁香油来。”花未拂回身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萧世言的手听话地松开了。
灌醉爱人,偷龙转凤,这一计策实在是高明。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一个曼妙女子爬上了萧世言的床榻,特地穿了一身青墨色的衣裙,好让酒醉中的萧世言不会那么快发觉。
这次息云找来的女子不像上次的小姑娘那样拘谨,她上榻就解衣脱裳,生来放浪之心,极尽本事撩拨着看似清高的白衣公子。她的手从萧世言身上蹭过的时候,发出了极其细微的声音,让萧世言更加昏沉了。
女子长长的手指甲擦过萧世言的下颔,不小心划伤了他,惹得这个风流浪子闷哼两声就要哭。他睁开了眼睛,抬抬头想要亲吻,女子就势俯下头来。“啊……”解了半身衣裳的女子忽地被萧世言推下了床。
女子搭好衣裳抬头的时候,床上的萧世言伏着看了过来,一双含醉的双眼有些冰冷。“花未拂呢?谁让你进我房间的?”
“萧公子……”
守在门口的花未拂主动进来了,“我在。”他面上平淡无奇,窥不见一点儿神情。
看样子花未拂是知道的,萧世言笑了,轻轻吐了一个字:“滚。”
女子本以为萧世言是个风流浪子,结果前后两个人都这么冷面冰霜,她吓得披上衣服战战兢兢地先走了。
“你也滚。”萧世言抬了抬头。
“世言大人不喜欢她吗?”
“给我滚!”萧世言的话从说变成了吼叫。
“你听我说……”
“我不听!”他恼怒非常,愤怒地看着花未拂,“一个是我的娘亲,一个是我的爱人,你们两个人竟然联合起来让我跟一个陌生女人行房?哈。”萧世言笑了笑,费尽力气才撑起身坐住了。
“你是萧家独子。”
萧世言扔出了枕头,“你给我滚!滚出去,我不要你了。”
花未拂苦口婆心,站在原地不动,“世言大人还是听从息夫人的话,早日成家立业吧。”
“呵。”萧世言气不过,下床去推他,“滚!滚出去!”他竟然说这些话?即便句句是良言,萧世言却如何也接受不了。还在妄想能够跟他成亲?原来是自己痴心妄想。“啪!”萧世言伸手取来了鬼泣,挥舞一下,鞭声响亮,他这么逼迫人,就不要怪萧世言逼迫他了。
“世言大人随意打,只要萧家无后,我不会再碰你的。”
“啪!”不等花未拂说完,重重一鞭子扫在了他胸口,萧世言知道花未拂的致命之处在心口,偏是要打他那个地方,让那个地方疼一下。只不过这一鞭子下去,萧世言又后悔了,冲上去揪住了墨玄青,“花未拂,你这个算盘打得可真是精明,我若是成了亲,你不就解放了?好可以在两年后跟余家的小家主成双成对?其实大可不必如此的,我直接放你去找余祭,去啊!”萧世言拼了命地把他往门外推。
“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花未拂眼睛一眨不眨,心里很清楚萧世言在激自己,可他就是不让萧世言得偿所愿,他就是不会上去紧紧抱住萧世言,反而被萧世言一步步推到了门口。
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呢?这句话应该萧世言跟他说才对。“哐啷!”萧世言关上了门,回身搬起一个花瓶摔碎在门口。极度愤怒的情况下,萧世言越想越气,突然徒步上去打开了门,趁花未拂不备就扯去了他项圈上的金明锁,随后又是一声重重的摔门声。
面容冷漠的花未拂按着心口坐在了地上,口中的一句话哽咽了起来,“你以为我想么?为什么就是不能听我一句?”他眨了一下眼睛,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泪水了。
息云路过,远远看到了花未拂狼狈的模样,原来他一个死人也会落泪,这个人似乎没有她想得那么不堪,息云叹了口气。“我是溺爱世言,但是不想拿萧家的子嗣开玩笑,走吧。”她不理会失望无助的花未拂,吩咐侍女一句就走开了。
也是同样的失望与无助,扶夷龙家让云生寒厌烦,几日未绽笑颜,人也抑郁了许多。为了开开云生寒的心,龙泽川违背父意,带着他来到了姑苏,让萧世言哄哄他也挺不错的。
“两位公子这边请。”侍女在前面为他二人引路。
“有劳了。”
龙泽川小心翼翼地扶着云生寒,但云生寒似乎根本不需要他的搀扶,似乎早已习惯了失明的生活。
一齐来到了萧世言的房间,小院里,两侧花草丛生,生机盎然。而台阶的长椅上,花未拂失魂落魄地坐着,龙泽川和云生寒才知道,他们两个的断袖事也根本不被息云接受,花未拂已经被萧世言拒之门外好些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