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就后悔了,爷爷说过,画上的女子没出现前,我不能给任何人办事。
我这是看到这么一大笔钱,掉在我的眼前,所以激动,说漏嘴了。
“沈成文真活不久了?”周通果然追问了下去。
这不对啊,按理来说,一般说别人短命鬼,那都是在骂人,不是说他真的要死了。
周通为什么会这么问,好像对于他来说,我说的都会灵验一样。
“我就这么随口一说,我怎么知道,他会什么时候死。”我赶紧装着若无其事,敷衍过去。
周通却非要较真,“那可说不好,前些天,你让我多注意天上,结果走到宿舍楼下,真看到一个花盆,从我头顶掉下来,要不是我闪的快,我小命估计都没了。”
我比他还吃惊,连忙追问他,我还跟你说过什么没有,拿过我字画没有?
周通想了一会,开始说起来。
“有一次半夜,只要睡着了就会做噩梦,还把你吵醒了,你让我拿一件旧外套,从窗户扔下去,我才一觉睡到天亮。”
“还有那次,隔壁班上一个很骚的女同学,主动跟我约会,你叫我别去,我没听你的,结果被人打了一顿不止,还赔了人家打胎的医药费。”
“至于你的字画,不是说碰的不能碰么,我哪敢管你要啊。”
周通这么说,看来是想有想要过我的字画,但是因为怕我,所以没张口。
我稍微松了口气,两个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我可能不止‘亿’次,不经意透漏出不该说的消息。
好在都只是一些琐事,并不影响什么,只要我没给过他字画,应该就不算坏了爷爷的规矩。
看来以后,我得防范些他了。
“徐千凤,你是不是又看出点什么来了,沈成文真的活不长了。”周通还在想着这个问题,势必追问到底。
就在这个时候。
砰!
我们公寓的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正是沈成文。
我见是他,不经意把画板盖住了。
周通被吓了一大跳,腿肚子都有些发颤,“沈哥,你刚刚在门外,没听见什么吧。”
他说完,又打自己的嘴,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沈成文却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到了我面前,带着几分警告的味道,对我说道:“这次的绘画比赛,你最好别参加。”
说完,就扔给了我一万快钱。
周通在一边直接看傻眼,回过神来后,就连忙给我使眼色,让我拿了钱。
我却不为所动,甚至一挥手,把钱推到了地上。
沈成文眉头一皱,“你别不识好歹。”
没等我说话。
“就是,沈哥都这么给面子了,我们也给人家面子不是。”周通替我接下了话,装作恼怒的瞪了我一眼。
顺便把地上的钱捡了起来,还拍了拍灰。
“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是你敢出现在画展上,我保证你会后悔。”沉成文威胁了我一句,掉头就走了。
我全然没有放在心上,谁大祸临头,还不一定呢。
上次见沈成文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他的胸线过于扩张,甚至出现了断节。
这正是大祸临头的征兆。
我们丹青一脉眼里,不管是山是水,是人是物,都有着线条,正是这些线条勾勒成画,同时,这些线条,也代表着人的命运。
一般的人作画,只是将人的体型,复制在画纸上,便算成画了,然而,这只能算一般的画者。
要想真正画好一个人物,必须入骨绘筋,才能体现一个人当前的状态,其中细节,就连照相机也无法做到。
还有超出此间者,能看到更多的东西,比如说时运。
人不是突然长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从幼到少,从壮年到衰老,都有一个过程,这就叫做时。
而与之相伴的福祸,贫贱富贵,则叫做运。
时运线条隐晦不明,寻常人根本看不见,我研读《圣手》差不多三年,也只能看一个浅表。
时运主线,从眉间而起,分做两股,弧线飞过眉头,从太阳穴穿过,绕到耳后,又从耳垂处穿回,在下巴处交叉,正好将五官圈入其中。
交叉过后,绕脊椎骨往下,各分出一股,前往双臂,又在心窝前交叉,再围绕脊椎一圈,在小腹处融合成一,又分出两股,延伸到脚下。
除了主线外,还有许多分支,只是都不如主线粗壮,比如说七窍线,穴位分线等等。
如今再见沈成文,胸前两条主线,已经开始失去光泽,此时就算我出手,估计也救不了他。
“徐千凤,你刚刚真是太冲动了,你难道不知道,上一个和他作对的,下场有多惨,就算他真是短命鬼,人家现在不还活的好好的吗?”周通见沈成文走后,都还有点后怕,反把我说教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