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君凌珏的一系列举动，倒是让他对君凌珏的印象好了一些，他并不在意墨璃身边那些人的身份，只在意他们对墨璃如何。
“事情都过去好些年了，没必要记着了。”
墨璃回过神来，安抚了云翼一句。
当年百般针对她的千仪还活着的事情，她还没告诉云翼，她恨千仪，但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淀，面对这份很已经冷静理智了许多，她可不想云翼也跟着她结下心结。
不过，看样子她需要提前告诉云翼千仪的事情，让云翼早点儿做好心理准备，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像墨宇一样，被愤怒冲昏了头。
“这些……都是灵族人做的吗？”
君凌珏声音很轻，仔细听会发现那声音在微微颤抖，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愤怒。
“你怎么知道那是我？”
听到君凌珏这么问，墨璃就明白君凌珏知道那小女孩儿是她，不由的诧异。
君凌珏胡乱擦掉脸上的泪水，才转头看向墨璃，却发现墨璃表情很平静，一双眸子里除了几分惊讶之外，再无其他。
看着墨璃的平静，君凌珏只觉得心脏阵阵疼痛，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让她面对自己被欺负的画面也能做到平静的？
“我见过，在梦里。”
他开口，声音低沉暗哑，不复之前的温润。
“但……梦里的只是一部分，没有……这些。”
紧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
他梦中的墨璃，都是在笑着的，唯有大约八九岁的时候，全是让他惊恐的血腥场景，那段记忆也慢慢的被他遗忘，直到前不久才慢慢回想起来。
仔细想想，五六岁时的墨璃，就长的很瘦弱，六岁那年稍好一些，可到十岁的时候，整个人又瘦了一圈，之后的五六年里，才慢慢的一点点恢复。
是他看着墨璃那灿烂的笑容，忽略了许多细节，遗忘了不少的片段，根本不曾注意到墨璃的变化，如果他细心些的话……
想到这里，君凌珏有些茫然，即便细心些他又能如何？即便知道了他能如何？
他一出生就在山谷里，墨璃却被丢在外面艰难的活着，他出生的时候，墨璃已经身死，他无忧无虑的时候，墨璃已经沦为游魂，他和墨璃隔着生死距离，他什么都做不了……
“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没什么好看的，大约和这树林里的雾气一样，是用来诱发心魔的。”
墨璃看着小河里雾气呈现出的场景，对自己的经历已经没了半分触动，只是忍不住盯着年幼的冥朔多看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