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子伴着泪水,飞一般地向老坟场而去。
五子回家后的第一顿饭,或许也是最后一顿饭。
放在桌上,还有一个没舍得吃的鸡蛋。
趁着大早。
过了牌头庄断了栏杆的双板桥。
“孬种!这种人家,祖上没积德。怪到咱头上,赶走俺妹子,娃也不要了。良心被狗吃了。”
五子老婆刚回到娘家界子桥,老舅婆子为她仗义起来。
“没啥子,住俺家。从今个,娃就叫席丫头。俺家娃吃啥,妹子娃也吃啥。”
老舅婆子爽言爽语。
这候 *z.com 章汜。“席子啊,还不快把锅屋里的门板拿里屋来。搭个床给妹子跟娃住着。”
席子就是老舅外号。叫起来便当,就叫顺口了。
席子应着老婆话音,利利索索地把床铺在娃那屋。席子也听人说了,妹子在牌头庄没少受委屈。没嫁出之前,在他家里也没少受气。
夏天,热得蚂蚁都爬不动了。堂屋房上茅草厚,墙也厚实。这种房子看上不咋的,倒是冬暖夏凉的。自从家里多了娃,席子妹子搬到了锅屋住了。夏天,热得要命,蚊子虫子倒是开心得活蹦乱跳的,载歌载舞的。席子跟老婆讲,叫妹子也到堂屋来住,免得热出个病来。
席子老婆破口大骂,啥也干不了,带个娃也带不好。白吃白喝的。有地住着,好着呢。
席子当起了缩头乌龟。夏天蚊子毒得狠,席子妹子身上到处起疙瘩。雨多潮湿,加上女的也不能老在那种地方待着。身上留下了些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