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个大叔,他和你一样,患了非常难治好的癌症,而且还是晚期,就连医生都说他最多活不过三个月。”
段子怜讲故事的水平非常一般,但或许是因为故事里的主人公和自己同病相怜的缘故,李淑宁很有感触,就听得非常认真,仿佛忘记了身体各处传来疼痛。
“那个大叔即使知道了自己已经没剩下多少时间了,也没有任何的灰心,积极乐观的面对现实。”
“后来,在大叔活到第三个月的时候,他想要活下去,他还有心愿没有完成,就拼命的坚持,结果,想要继续活下去的信念硬是让他又多活了一个月。”
“再后来……可能是因为信念的力量,大叔活了整整一年,当医生再次给他检查身体的时候,发现他身上的癌细胞少了很多。据说,他身上的癌细胞是因为失去了分裂能力才会迅速减少的。就这样,那个大叔成功的活了下来,这件事被称为医疗史上的奇迹。”
“可是,如果那个大叔没有挺过最艰难的前三个月,或许就没有后来的奇迹了。所以,并不是医疗技术的进步创造了奇迹,大叔是靠着求生的意志和信念,创造了如此的一个生命神话。”
段子怜把故事讲完了。
其实,这个故事基本上都是他自己现场瞎编的,他希望李淑宁能够通过这个虚假的故事,即使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都不要放弃希望。
这算是段子怜能对李淑宁最后的一点善意了,虽然不知道这个虚假的故事能对李淑宁起到多少的作用,但有点期盼终归是好的。
听了段子怜的故事,李淑宁微微一笑,眼中恢复了一些神采:“你讲故事的水平好烂啊,听得我想睡觉,而且,这故事是你现场瞎编的吧?”
段子怜:“……”
你难道不知道看破不说破的道理吗?你这样,让我很难堪的啊。
李淑宁继续说道:“其实,你也不用编这样的故事来鼓励我,像这种身残志坚、与病魔顽强抗争的励志故事,我爸妈都不知道跟我说了多少个,我听得都有点烦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故事。”
段子怜想了一下:“你不喜欢听这种故事,那我给你讲个笑话吧。在一个沙漠中,有一个人骑着一头骆驼,在一条公路上走着……”
……
不知道是段子怜的笑话不好笑,还是李淑宁现在心情不好,反正段子怜接连说了几个笑话,李淑宁都是只是微微扬起嘴角而已,完全没有段子怜想象中的那种捧腹大笑的感觉。
几个笑话下来,看见李淑宁只是微微一笑而已,段子怜没辙了,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便沉默了下来。
感觉气氛一时间似乎有点尴尬,李淑宁突然开口问道:“你能听我讲讲我的故事么?”
“嗯,你说吧,我听着。”段子怜立即点头。
抬头看着天花板,李淑宁开始回忆起过去的往事。
“在小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非常喜欢说话,话很多,属于一天不说话就会难受得要死的那种,只有到了练习一下的时候,才会安静下来,所以我妈就经常说我静若处子,动如疯兔,后悔不该给我起这样的名字。”
闻言,段子怜微微的点了点头,印象中的李淑宁就是这样,完全是那种非常喜欢说话的性格,给她一个话题,仿佛她就能聊到天荒地老。
在段子怜这么想的时候,李淑宁继续说着。
“我实在是太喜欢说话,根本就闲不下来,因为这个原因,我的同桌和朋友都很烦我。”
“但是,我就是想讲话,可能是因为艺术家的脑子和平常人都不太一样吧,我每天都有好多奇妙的想法,我想把我的想法分享给别人。不过,我的朋友都厌烦我话多,对我爱搭不理的。”
“可即使是这样,我还是喜欢讲话,也希望有人能够听我讲话。所以,段子怜,你能听我说说话吗?”
听到这,段子怜神情严肃,没有丝毫玩笑的意思,郑重的点了点头:“说实话,我也有点讨厌你总是自说自话的性格,感觉你的嘴巴就像是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确实是有点烦人。但现在的话,你想说什么,就尽情的说吧,我都会认真听的。”
闻言,李淑宁笑了笑,重新看向天花板:“你给我讲了一个故事,那我也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虽然说是在讲故事,但实际上,李淑宁却是在讲自己小时候的一些经历,以及她以前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她说了很多,也说了很久,段子怜没有任何的不耐烦,在认真的听下去,偶尔还会插上一两句话,开个玩笑。
……
与此同时,在城市郊外的一处位置,大地突然发生了距离的颤动,仿佛是地震了一样,令周边的树木和电线杆都纷纷倒塌了下来。
但是,与地震不同的是,大地在震动的同时,还渐渐地隆起了一个巨大的土包,这个土包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高,似乎是有什么庞然大物要破土而出了。
下一刻,伴随着一声巨响,土包应声破碎,无尽的尘埃和碎石腾空而起,洒落四周,如果天女散花一般,形成一大片浓厚的尘埃幕墙。
而在这密集的尘埃之中,一个庞大的身影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