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比我大两岁,今年二十五了。”
叶红月轻声说着,我心中点头,叶红鱼看上去二十五也行,三十也合适。
主要是她身上的气质太过特殊,可能与她的修行有关系。
“我姐五岁的时候被带走了,当时是一位老爷爷,说我姐的命格很罕见,适合修道,后来我才知道,那位老爷爷叫什么青云子。”
我神色一怔,问道。
“叶红鱼五岁时就被带入了长生观?”
我原本以为叶红鱼是在长生观长大,如今老家在巴郡不说,五岁还就被带走了。
“是啊,我家两个女孩,连个男孩都没有,再加上当时家里没有钱,生活困难,还要养着两个孩子,爸妈一狠心就让老爷爷把姐给带走了。”
对于传统家庭来说,重男轻女是很致命的一点,尤其是二十年前,那个时代,更不必说。
叶红月叹息道。
“我当时很小,只记得自己哭了很长时间,后来就不记事了,等我十三岁的时候,我偶然间听到爸妈念叨着姐的名字,再三追问,这些事我才想起来,才清楚。”
叶红月搅动着衣角道。
“我那时候对姐姐很好奇,就闹着爸妈要见姐,爸妈刚开始不同意,后来实在顶不住我的吵闹,就联系了青云子老爷爷,派人寄信,就这样,我跟十五岁的姐姐聊了起来。”
我沉默半晌,当时的她们一定很天真。
“但我姐不喜欢说话,也不喜欢说那些生活上的事,她总是直来直去的,我给她写了好多字,她最后可能就回个一行两行。”
说到这里,叶红月噗嗤一笑,继续道。
“妈说我姐在山上修行修傻了,不通人情世故了,每每说到这里,妈总是哭,抱着我哭。”
叶红月叹息道。
“等我再大一些,我们就用手机了,聊天也方便了,还真像妈说的那样,姐是练剑练得不通人情世故了,但她对我的话也多了起来,我们姐妹之间没有隔阂,什么秘密都说。妈说过,姐小时候最疼我了,但姐对爸妈的态度始终没有改变。”
我们穿过人群,街边的夜景很美丽。
“爸妈和姐都很沉默,但他们心里其实都有对方,我能感觉得出来,每次我跟姐聊天,爸妈都恨不得守在旁边,他们也不说话,就安静的听着,听着听着,又笑又哭的,实在忍不住了就赶紧离开,他们怕姐挂断电话。”
叶红月眼眶微红,声音中带着一丝颤音,她努力平复着,抽了抽鼻子。
“姐她肯定都知道,她虽然不擅言辞,但她一点都不笨,爸妈说姐要是笨,也不会被老爷爷带走,我们都希望她能回家。”
我忍不住拍了拍叶红月的肩膀,也没说什么安慰的话,因为我也不善言辞。
有句话也说的好,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未经他人事,莫帮他人看。
人有命,天注定,所谓因果循环,种什么因就会得什么果。
叶红月抹了抹眼泪,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这些话我很想对姐说,但一直没勇气,她也从来没给过我机会。我不知道姐心里是不是还在埋怨爸妈,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我只想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在一起,不想南北两地,她是我姐呀。”
我沉默半晌,缓缓道。
“这事对她而言,怕也是身不由己。”
叶红月神色一怔,我摇摇头,问道。
“你们就没去长白山找过她吗?”
叶红月叹道。
“怎么可能不去,但姐每次都能让爸妈见不到她,久而久之,爸妈也就明白了。”
我点点头,叶红月忽然话锋一转,看着我道。
“我心里千言万语都说不明白,但你现在应该知道我姐有多苦了吧。”
叶红月的话音刚刚落下,我脑海中如一道闪电划过,像是有什么东西打开了思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