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钱营长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擦着额头上面的冷汗,心里把六子班长骂了一个体无完肤。
现在,钱营长明白,摆在自己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就是尽快把六子班长的嘴巴封起来,叫他永远开不了口,要么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找到横路芳子,灭口。
前面的一条路显然行不通,六子班长既然已经被团部抓起来了,就不会轻易被自己见到,而且,自己如果这个时候杀掉他,就算再隐秘,其结果也只能是惹火烧身。那么,就只有后一条路,找到横路芳子。
钱营长忽然觉得这偌大的营部,自己居然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用力地拍了拍额头,钱营长忽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随手从旁边拿起衣服,一边飞快地往身上套,一边走了出来。
此时,夜已经很深了,军营之外,除了几个流动岗哨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人。钱营长知道这些流动岗哨的特点,所以很容易就避开了他们的目光,迅速地向那一溜小店跑去。
尚小春这时候已经把饭店的所有东西都收拾完了,刚刚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打算尽快躺下休息。后院大门被敲响了,把尚小春吓了一跳。
“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从后门来?”尚小春生怕敲门声惊动前院的叔叔和婶婶,惹来一顿臭骂,急急忙忙地把衣服披在身上,就跑出来。
出门的时候特意地向卢梅和贺玉宝的屋子看了一眼,发现屋子里已经没有了亮光。
“谁啊。”尚小春不敢立刻打开大门,趴在门缝上小声地问道。
“开门,我是军营的钱万贯。”门外传来一个很不耐烦的声音。
尚小春怔了怔,这个名字自己可是很熟悉,尽管没有见到过这位钱营长,可是早就听那些经常来吃饭的士兵们提起过。
不敢耽搁,尚小春急忙打开了大门。
钱营长一步迈进院子,回身就飞快地把大门关了起来。
“您、您是钱营长?”尚小春看着面前这个满脸横肉的男人,试探着问道。
钱营长看了尚小春一眼,并没有回答她的问话,而是反过来问道:“那个叫卢梅的女人是不是住在你这里?”
“您要找卢姐姐?”尚小春有些吃惊。
“别废话,快说,她是不是住在这里?”钱营长很不耐烦。
“是,那我帮您叫她吧。”尚小春说着,下意识地指了指卢梅和贺玉宝所住的屋子的后窗。
顺着尚小春的手指,钱营长确定了卢梅的屋子,一把推开了尚小春,迈开大步就跑到了屋子前面的房门前。
卢梅和贺玉宝也是刚刚睡下,刚刚经过了一阵子折腾,贺玉宝累得浑身大汗,躺在床上如同虚脱了一般。
这也难怪,卢梅可是三十几岁的女人,一般来说这个年龄段的女人正值如狼似虎的时候,只是可怜了贺玉宝这久病不愈的身体。
卢梅和贺玉宝不同,多年做土匪的关系吧,就算是睡着了,只要是有一点声音,她都会立刻惊醒。刚才,钱营长敲响后院大门的时候,她就已经听到了,只是没想到来人会是这位钱万贯。她匆匆忙忙地穿好衣服,正要出去,房门就已经被拍响了。
卢梅推开房门,故意板起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