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保护与疼痛
眼中黑暗的世界被镀上了一层猩红的血色，加拉哈德看着那张清纯哀伤的笑脸逐渐凝固、僵硬，所有的一切美丽变成了最后苍白冰冷尸体。
贵妇尸体后站立的黑袍拨出长剑，剑身带起一道鲜血，溅到了黑袍之上。
“呸！恬不知耻的贵族老骚货！”
黑袍人嫌弃的朝着尸体吐了口唾沫，就像看不到尸体前的另一位白发年轻人那样，转身加入了新一轮的屠杀。
加拉哈德眼神平静，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没有存在过，他将那张带着美丽笑容的苍白脸庞缓缓放在冰凉的地板上，然后站起身，拿出一方洁白的手帕缓缓擦拭自己的脸庞。
身周的厮杀依然在继续，没死的人发出野狼般听不出情绪的嚎叫，快死的人发出轻微地听不清楚的哀嚎，加拉哈德转身穿过混乱厮杀的人群，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一个人看得到他。
夜空中的烟火依旧在绽放，等到下一轮明亮的烟花照亮天空以及白发美丽的青年时，加拉哈德已经擦干了脸上的血迹，走出了宴会大厅，沐浴在夜空之下。
“多么美丽啊。”
加拉哈德感慨着，转身将厚重的厅堂大门缓缓关上，而后将门前巨大的烈焰雄狮石像毫不费力地搬起，放在了厅堂的大门后面，然后拿出一方新的洁白手帕，将双手擦拭干净。
“只有最强烈的光才能验证神明的伟大，不是吗？”
加拉哈德笑了笑，将手帕扔在一边，然后迈着悠闲的步子，消失在了城主府的夜色之中。
张三并不知道大厅下方发生了什么事，他将自己非人身躯的感知放大到了极限，他的脑海之中清楚地映射出四楼大厅十几位沉默的黑袍以及被绷带缠绕的人，不，应该说，是怪物。
对方的脸庞过于恐怖可怕，以至于张三将莉尔的脑袋紧紧捂在自己怀里，生怕让小姑娘看见那张如同噩梦一般的脸。
“像阁下如此特别的长相，我若是见过，又怎么会没有什么映像呢？”
绷带人听到这话，发出阴暗嘶哑的咆哮，让人毛骨悚然。
“你不是神明吗！为什么会不认得我！你不应该是全知全能的吗！”
张三定定地看着那张随着咆哮变得更加恐怖的脸，这一刻连他自己都惊讶于自己的平静，心中逐渐浮现出一个猜测，但他并没有说出口。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什么神明，这一切头衔都是你们所有人自以为是强加给我的，事实上，我只是一个来自异乡的过客，与这个世界没什么关系，也没什么因缘牵扯，所以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绷带人听完后陷入了沉默，张三看着那双如同鬼火般的双眼掠过无数情绪，迷茫，痛苦，仇恨，直到最后变成了自嘲。
绷带人笑了起来，一如之前一般疯狂。
“哈哈哈哈哈，你们听到了嘛，他说他不是神，哈哈哈哈，不是神，那岂不是更好杀一些……动手！”
随着一声令下，十多位黑袍宛如幽魂般暴起，烟火闪烁中，依稀可以看到夹杂在黑袍之中闪烁着森冷寒光的利器。
张三眼前厮杀不可避免，一双漆黑的眸子转化为黄金色，双手人类的皮肤逐渐褪去，露出光线交织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