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王壑转脸向她笑道:“芸妹妹跟她在一起,算是志趣相投了。两人相得益彰!”
鄢苓道:“可别出什么事才好。”
她想说,别连累了鄢芸。
王壑道:“放心。李姑娘心思缜密,多少男儿都比不上。”
鄢苓强笑道:“是吗?”
王壑竟如此欣赏李菡瑶?
她忽觉有些不是滋味。
自从王壑得知父母为国捐躯的消息,又无意中发现嘉兴帝派了龙隐卫追杀他和张谨言,就再也没露过笑脸。这一路到京城,他作了无数布置,也没工夫和心情说笑;却在听见李菡瑶造反的消息后,终于开怀。
若知道李菡瑶就在京城,他能不去找她?倘若被人发现,前功尽弃不说,更会因为李菡瑶而投鼠忌器。
“妹妹可是不舒服?”王壑见鄢苓一直捂着胸口,关切地问,谨言闻言也看过来。
鄢苓急忙放下手,“没有。”
王壑问:“真没有?”刚才她明明紧紧压着胸口,好像很难受的样子,现在又说没有。胸口是敏感的地方,他又不好点出来,只得追问一句。
鄢苓忙道:“公子放心。”
王壑见她气色如常,才罢了。
“我不会让你影响他的。”
鄢苓在心中对李菡瑶道。
这信放在她身上也危险,若被王壑发现,王壑会怪她;若被别人发现,他们会暴露。
回房后,她将信丢进火盆。
看着那小小的纸块在炭火间化为灰烬,她才舒了口气。她从未见过李菡瑶,也未收过什么信。
……
皇宫,御书房。
大雪纷飞,书房外的廊下站了一排大臣,听着里面争吵声,是谢相正对嘉兴帝谏言。
御书房内有地热,气氛却凝滞。
谢耀辉匍匐在地叩头不止。
嘉兴帝身穿明黄绣青龙的龙袍,站在御案后,身形笔直,眼神如寒冰,盯着谢耀辉。
吕畅站在御案左侧。
刚才,嘉兴帝执意不听谢耀辉劝诫,以扰乱民心为由,杀了玄武王派回来求救的禁军,并传令:敞开西华门,他要看看玄武王究竟派了多少人回来。来一队,他杀一队,以儆效尤;也让百姓看清玄武王的伎俩。
谢耀辉“扑通”就趴在地上。
趴了一盏茶的工夫了。
嘉兴帝站着,跟他耗。
忽然谢耀辉高呼:“请皇上以天下为重,增兵增粮给玄武王和忠义公,君臣同心,抵御外敌!”
嘉兴帝厉声道:“爱卿这是让朕将皇位拱手让与他人?”
谢耀辉道:“玄武王和忠义公正抵御外敌,何来反心?”
嘉兴帝道:“若无反心,他们为何不肯交出兵权?”
谢耀辉直起身来,正色道:“军国大事,岂能儿戏!潘子豪毫无沙场对敌经验,赵括尚能纸上谈兵,他连纸上谈兵的见识也无,如何执掌兵权?”
嘉兴帝道:“王亨当年亦无沙场对敌经验,梁心铭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不也参战了?先是平定白虎王内乱,后去疆场指挥与安国的战争。为何到了潘子豪这里,连个试的机会也不给他,便断言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