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兴帝气血翻涌,断断续续道:“这都是……梁心铭……诡计,乱臣贼子……欺瞒世人。”
王壑五指骤然一紧,再次掐紧了他脖子,盯着他的眼睛轻声道:“说的好啊!小爷这不就造反了么。可算合了你的心意。爷可不像我母亲那般死脑筋,活着你不放心她,死了你还是不放心她,只有起兵造反你才能放心,才能证明你的英明,证明你的圣明。你算无遗策,怎么就没算到:以我父母的能力,若真有反心,你能坐稳这皇位吗?就凭你这样昏庸无能,小爷夺你的皇位易如反掌!”
嘉兴帝羞愤道:“这本就是……你母亲……一手安排的……阴谋,逆贼、别、装模作样!”
王壑:“……”
静了会才道:“皇上英明!”
忽然就没有兴致了。
他松开嘉兴帝,直起身,看着太后,眼光讥讽,仿佛说,这就是你的好儿子!
太后感到一阵无力、痛苦,实在承受不住王壑意味深长的目光,脱口喊道:“你口口声声骂他昏庸无能,那不都是你母亲一手教出来的?还有你父亲,还有崔渊、谢耀辉……都是他们教的!哀家和先帝并不曾干预!”
她猛然转身对着先帝牌位,泪如雨下:先帝,这到底是怎么了?真是大靖气数尽了吗?
王壑问:“太后是说我母亲教坏了他?”
太后斩截道:“哀家并无此意,但他确是你母亲教出来的。想必你母亲也问心有愧,才……”
王壑截断她话:“我母亲不止他一个弟子。朱雀王的女儿和义女、我姐姐、我,都受我母亲教导!”
太后道:“那又如何?”
王壑道:“他倒行逆施,我会替母亲清理门户,绝不让他祸害天下,辱我母亲名声!”
这一刻,他豁然开朗。
太后也豁然开朗:梁心铭以身报国,了结了先帝对她夫妻的恩义,使得王壑再无牵绊。若嘉兴帝懂得适可而止,王壑或许没有机会反,可是嘉兴帝竟要对王家和张家斩草除根,这便让王壑有了借口也有了机会。——也许梁心铭早算准了嘉兴帝,早对他死心了,但她受先帝大恩,不能废帝,也不能反,唯有寄希望在王壑身上。
梁心铭这封信不是留给先帝的,而是留给王壑的。她早对嘉兴帝有防备了,所以一直不许王壑回京。
太后越深想,越觉心冷。
她严厉道:“你是一定要违背你母亲的遗愿了?还是你本有野心,这一切不过是你的借口?”
王壑道:“我母亲有什么遗愿?我母亲欠先帝的,已经还清;欠太后的,也已还清;欠天下的,也已还清;唯欠我一个慈母!自我幼年开始,她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国事上,唯有晚间回家,才有空查看我的课业,我才得见她一面。太后竟然说她教坏了昏君!怎不说你儿子无能?!”
太后身子不住颤抖,道:“我儿子无能?当年你母亲亲口赞他聪慧,并不输给你!”
两人如市井百姓般吵架。
嘉兴帝根本插不进去话。
赵朝宗也听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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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