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菡瑶道:“再不出城,等王纳安定了局势,回过神来,我可就走不了了。”幸亏张谨言性子实诚,不像王壑精明,所以她才得顺利脱身。若被王壑知晓藤甲军向谨言借道,肯定会怀疑她混在李家军中,然后来查。
火凰滢糊涂道:“你们……”
李菡瑶不等她问完,就打断她,斩截道:“我们是对手!他不会放任我争霸天下的。我也会阻挠他。不论是他,还是玄武王,我都要收服麾下!”
郑若男:“……”
火凰滢:“……”
真敢想啊!
火凰滢咽了下口水,问道:“他会对姑娘下杀手吗?”
李菡瑶道:“这不会。”
口气十分自信。
火凰滢松了口气,娇笑道:“这便好。你们这也算相爱相杀,端看谁的手段厉害,谁便能抱得美人或美男归。”
李菡瑶笑道:“正是如此。”
一点都没羞涩。
火凰滢又问:“姑娘就这么走了,岂不便宜了他们?白让他们捡的成果,占据了先机。”
李菡瑶道:“哪有这么便宜。”
火凰滢问:“姑娘的意思是?”
李菡瑶郑重道:“这是京城,王家和张家在这边的势力根深叶茂,所以王纳才能步步为营,一举掀翻嘉兴帝的龙椅,但我不行,李家的根基在江南。”
火凰滢忙问:“这边就放弃了?”
李菡瑶道:“是暂时放弃,若跟他们正面交手,肯定要吃亏的。王纳可以步步为营,我只能退让,但也不是毫不作为,我已布下伏子,留待将来发动。”
火凰滢美眸璀璨,想起观棋跟王壑未下完的那盘棋:王壑当时步步为营,将半壁江山经营的铁桶一般;而观棋的白子分布看似松散,却互为掎角之势,令王壑难以寸进。李菡瑶眼下布置,似乎正合观棋的棋路。
观棋可是她调教出来的!
火凰滢恍然道:“我明白了,怪道姑娘不计前嫌,将昏君送给他。如此便将他绊在太庙,被太后所牵制。姑娘才能腾出空来做别的。姑娘下一步想做什么?”
李菡瑶没说话,目光从包袱上溜过。
包袱里装的是空白圣旨。
火凰滢心领神会,笑道:“如此,我便助姑娘一臂之力。”
李菡瑶忙问:“姐姐有何高见?”
火凰滢瞥了郑若男一眼,别有意味道:“姑娘盗来空白圣旨,所为何来?姐姐这一手字还过得去,可代为起草诏令。姑娘这第一道圣旨,非我莫属。”
李菡瑶眼睛一亮,道:“好!”
她正发愁呢,自己那一笔狂草可不能写圣旨。前几天她接到父亲传信,说派了观棋、鉴书来接应她,算算也该到了。她急着出城就为了让鉴书拟圣旨。眼下火凰滢自动请缨,她便不急了,正可大家商议参详。
郑若男听得又是吃惊又是激动,还很烦恼。
吃惊的是:她们居然要假传圣旨,她作为白虎王之女,按说该出首揭发,但她已经背叛了皇帝,跟李菡瑶又成了患难之交,揭发是不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