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伤心地看着他,道:“怎没有证据?明明证据确凿,是李菡瑶派人下的手!”
王壑严肃道:“这怎能算证据确凿?在我看来疑点重重。赵妹妹你听我说……”他上前一步,靠近赵宁儿,希望能让赵宁儿冷静下来,听他分析解释。
张谨言也断然道:“这绝不是李姑娘做的。”
赵宁儿急退,避让着王壑,一面伤心地摇头道:“你偏袒她!你怕两位王爷怪她是不是——”她指着李菡瑶,对王壑大喊——“东郭无名和几万靖海水军失踪,副将军孟凡被杀,十几位江南官员被暗杀,你刚才为何不敢说?连我哥被害你也不肯痛快说,你安的什么心?要不是两位王爷在这,你是不是要把信藏起来,不告诉我们?”
又对张谨言喊道:“不是她做的是谁?许多人看见她表姐跟东郭无名在酒楼会面,还去军营找他,又一起出海;我哥也是为了调查官员被暗杀一事,才去找的李菡瑶,在景泰府附近被截杀的。你敢说跟她无关?”
张谨言:“……”
不是他理屈词穷,而是他根本没看信,不知信上怎么说的,因此无法辩解;但他坚信:他所认识的李菡瑶绝不会用这种手段暗害赵朝宗和靖海水军。
王壑急道:“赵妹妹,你别中了敌人的诡计……”
赵宁儿大叫道:“这就是李菡瑶的诡计!她就是要弄得迷雾重重!她自己在霞照对付范大勇,对付江南官员,却派她表姐去迷惑东郭无名,还派观棋来北疆送粮,她就是要迷惑你们大家,相信她是为国为民,对她不防备,她再趁机对江南官员下手,对靖海水军下手!”
她虽然年小,却一点不蠢。
她不过历练少了而已。
她伤心地看着王壑,想:“他不应该为哥哥伤心吗?不应该翻脸将观棋拿下吗?虽然这事并不是小丫鬟做的,但她是李菡瑶的人,跑不了嫌疑。他怎能这么护着她呢?难道他是真心爱她的,不是为了收复江南?”
王壑眼瞥见玄武王和朱雀王神情凝重,尤其是朱雀王,眼中杀气凌厉,心中凛然,把脸一沉,对赵宁儿严厉道:“你觉得我会不管赵兄弟死活?”
赵宁儿从未见他对自己这样严厉,不由一滞,闭着嘴不敢再嚷嚷,又伤心又害怕,还委屈。
王壑见镇住她了,才放缓神情,柔声对她道:“子归兄弟失踪,我比妹妹更急,但越是这样,越要冷静理智,不能被表象蒙蔽,以至于查错了方向,让敌人阴谋得逞。当然,我也不是说,李姑娘就没有嫌疑……”
他终于意识到之前说错话了。
赵宁儿被他一吓,再被他一哄,又听他说了这一番有情有理的话安慰自己,委屈爆发,情不自禁扑向他,抓住他臂膀仰面哭道:“壑哥哥,你一定要救我哥哥!呜呜,我只有这一个哥哥,很疼我的……你最聪明了,一定能查清是谁干的,帮我哥哥报仇……”她哭得稀里哗啦。
她之前那样,也是突然被打击失措了;再者,她认定王壑是为了收复江南才利用小丫鬟,连两位王爷也帮忙做戏,谁知刚才王壑言语间明显袒护小丫鬟,她不免起疑,醋意加上伤心,才恼怒地质问起王壑。眼下见王壑如此说,心想“壑哥哥到底还是为着哥哥的,是我错怪他了。”因此释然,并将他当做无助时最有力的依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