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沿途许多人看热闹。
取宝嗳,谁不想看!
那不是几万银子,也不是几十万银子,那是富可敌国的银子,数不清的财富!
今天,乌油镇景江流域上下五里、景江码头,都汇聚了无数的船只和马车行人。
然宝藏不在乌油镇。
在清园!
清园是方家别苑,距离乌油镇还有几十里水路,在景江一条支流附近。那支流只能算河,是无法行大船的,方勉将大船停靠在乌油镇景江码头,令手下官兵看守,另调集了几十艘小一号的船,和太爷爷、李菡瑶去清园取宝。
清园的藏宝密室是方无莫二十多岁时建的,里面的机关也是方无莫亲自设计的,后来虽也经过重修和完善,但以李菡瑶掌握的机关术,很容易开启了。
忙了一个晚上,才将所有财宝都搬上船。
今日清晨,他们便返程了。
方勉属下率五千人来接应。
江南四月天,又是清晨,雾蒙蒙的烟村和田野如同一幅水墨画,美不胜收。李菡瑶站在船头,目光炯炯地打量四周,似乎沉浸在这如诗如画的美景中。
方无莫走过来,笑眯眯的。
最近几天他心情都很好。
“丫头,你倒有闲心。”
“高兴么。瞧这景多美。这地方我来过的。忠义公府的竹丝画闻名天下,竹丝画出自清园,爹爹特地带我来见识过一遭。那是夏天,不如现在天气好。”
“你一点都不担心?”
“担心什么?”
“不怕人劫宝?”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怕也没用。”
方无莫仔细盯着她看,没看出什么来,便将目光转开,遥望田野,叹道:“我自幼生活在这里,这方圆几十里的每一个村、每一条河、每一座桥,我都熟悉的很,就像印在头脑里的画儿,连色也不褪。可是长大后,在京城经历了许多事,反都记不清了;就算记得,也想不起来是哪一年的事。唉,活得年岁太久了,也没意思……”
李菡瑶莫名心悸,忙道:“我瞧着老爷子兴致好的很呢。”
方无莫转过脸来,老眼贼亮,道:“因为你呀。”
李菡瑶糊涂问:“因为我?”
方无莫点头,道:“以前那些事都没意思,眼下跟你这丫头做的事才有意思。没想到在迟暮之年,老夫还能有这一番作为。现在,老夫每天都精神抖擞……”
李菡瑶:“……”
明白了。
这是个不安分的主儿。
方勉带人在两岸护持。
李菡瑶不时瞟向岸上。
辰正,到达乌油镇。
船靠进景江码头,方勉一声令下,官兵便将小船上的财宝往大船上搬,一担一担,一箱一箱,络绎不绝,因每只船上还要载官兵,不敢装太满,便分装了四只船。
看热闹的人惊叹不已。
“这有多少银子啊!”
“不止银子,肯定有金子。”
“嗤!我说你们没见过世面的,方家攒了好几代的家财,用不完的才运回来收藏,不拣那值钱的藏,能叫藏宝?我估摸着,最差的也是金子。银子怕是没有,太蠢了,一箱也不值多少,又蠢又重,又惹眼……”
“一箱银子不值多少?你真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