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师丹经裴言辅提醒,知晓掌管堤坝灌溉事宜的乃是都水长丞丁幽麟,此人乃是阳安侯丁明之族弟,师丹位列三公,比丁明位高,可,丁明乃天子舅父,他是皇亲国戚,自己难免有些顾忌的。
裴言辅道:“大人,此事涉及丁幽麟,他又是阳安侯丁大人之族弟,该怎么处理?”
师丹叹道:“想不到,本官要查的竟是此人!本官这个大司马,怎么说也是他们所赐予的,若要真正认真查起来,难免要得罪他们呀!”
裴言辅道:“那大人是要放弃查此案了?”
师丹想了想,说道:“不!本官还得查!”
裴言辅道:“如此岂不是让大人犯难吗?查不出则好,若此事与丁幽麟有涉,大人岂不是要与丁太后一族为敌?大人要三思呀!”
师丹说道:“如今朝中丁、傅两家把持朝政,权势熏天,就连有太皇太后撑腰的王莽王大人,都受到了排挤,不得不退出朝堂返乡,本官权势不如王大人,又拿什么与之争斗?此事,还得另谋良策呀!”
裴言辅道:“哦?大人是不是有主意了?”
师丹说道:“朝中有一人,或许可以帮我。”
裴言辅道:“大人说的是?”
师丹道:“傅喜!此人虽是外戚,可为人正直,不以众人为伍,今乃天子倚重的大臣,傅大人也是本官唯一的希望了!”
裴言辅道:“小人也听说此人,他或许真的可以帮助到大人,只是,为了一件小小的事,就要让大人得罪当朝权贵,大人,这是否值得呢?”
这个管家,虽是大司马府一个小小的管家,可他自小就追随师丹,一起识文断字,读了不少的圣贤之书,也是一个学识渊博的人,他不愿为官,只一心服侍师丹的起居,到如今也有四五十年了,两人名为主仆,实则也是亦师亦友,师丹若是犯难的时候,多是以他商量,裴言辅对下人、百姓其实很苛刻,可伺候师丹,无不尽心尽力,他这些言语,确实是为师丹前途考虑,师丹是知晓的,听他说了这样的话,师丹道:“本官以为值得,此事虽小,可对这些皇亲国戚来说,也是一个警醒,大汉传国至今已有两百余年,贪污腐败横生,百姓苦不堪言,若不能从根本上去解决,只怕江山不稳呀!不用说了,本官主意已定,此事定要查他一查!我们道傅喜大人的府上,将此事言明!”
见师丹大气凛然,裴言辅很是感动,他说道:“好,小人这就安排马车!”他立即辞别师丹,出了大厅。
又说百里寻梅一行人,辞别师丹后,径直往百里府赶来,众人才到门口,却见门外站立了许多人,走近时,百里寻梅认得为首的正是百里氏的族长百里思源,百里寻梅上前执礼相拜,说道:“族长,您今到此,不知有何赐教?”
这百里思源已是古稀之年了,他面容凝重,对百里寻梅说道:“孙女呀,大事不好了,我百里氏要遭大难了!”
见他这般认真,百里寻梅摸不着头脑,问道:“族长,发生何事了?”
百里思源道:“此事说来话长,孙女呀,爷爷知道你学过武功,如今不得已,只有你能救了。”
百里寻梅道:“族长,您快说说,到底是什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