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兖感觉这次不简单,他偷偷看了看廷尉胡邺琉,又见那些衙差的模样,似乎与平时举动有异,他已猜出他们可能是有意栽赃,不过不清楚他们此举的意图为何,他心理暗想:此事要小心行事,稍不注意,必会落入他人陷阱。
胡邺琉见问不出话来,竟要动硬的,正要上大刑,站立一旁的主簿梁允阻止了他,在他耳边说道:“大人谨慎,此人还是不用大刑的好,省得日后麻烦。”
胡邺琉轻声道:“怎么,难不成他们还能翻身?”
梁允道:“今日师丹依然圣眷正隆,若天子有心维护,我们处置其子,日后如何见面?”
胡邺琉想了想,也觉得他说的有理,不过今日不能将其定罪,只怕难以完成所托,他说道:“虽如此,然不能定其罪,如何交代?”
梁允道:“大人,今日已然证据确凿其实也无须再审,大人有直接给天子奏报之权,小的以为如实上报即可,就由那些大人物去争辩去吧!”
胡邺琉眼睛一亮,心中有些欣喜,是呀,自己到底官职不高,不如上报,也可置身事外,他说道:“师兖贩卖官粮,证据确凿,不容有辩,来人,将人关押大牢,待本官上报后,再行定夺!”
他不等师兖辩护,便让人将其押往大牢关押。
师丹听到下人报告其子被抓,便匆匆朝廷尉府走来。
才到廷尉府大门口,师丹瞧见众多百姓纷纷自府中下来,有一些人似乎还说着:想不到大司马还贩卖官粮,这叫什么事呀!
师丹见此,已知案子已审完结,他踌躇不前,不知要不要进去问一问,去了,或许可以知晓审案详情,不过,若是自己的孩子正如他人说的,做了什么违法的事,他将如何自处,故而,自己也得查清楚了再说。
师丹没有进廷尉府,而是朝那粮店走去,里面的伙计,多少应该知晓一些详情。
不一会,师丹和管家裴言辅来到大成粮铺门前,他叫来一伙计,详问了情况,许久,师丹方才离开,随即回到了大司马府,他低头不语,过了许久,裴言辅说道:“大人,您这是?难不成问出详情了?”
师丹道:“兖儿糊涂呀!”
裴言辅道:“大人,难道少爷他……”
师丹道:“那伙计说了,两月前,兖儿从江南粮商董湖处购得了一批粮食,你可知这董湖是何人吗?”
裴言辅道:“董湖?此名较为陌生,小的不曾听说,难道他有问题?”
师丹道:“此人本官知晓,之前一案,无意中知晓此人乃丁幽麟的妻舅,上次强卖田契的,就有他的份,因证据不多,本官也就小惩了一番,便放了,此人与丁氏一族颇有渊源,户部征粮,多由其主持,你想想,他要留下一些户部的粮袋,必然不难。如今丁氏对本官嫌隙加深,他们有暗害之心,本官也是防不胜防呀!此次兖儿不查,果然出问题了。”
裴言辅道:“大人分析的有道理,那此事对大人是不是有影响?”
师丹道:“那是自然,若他们有心为难本官,定会将此案情上报天子,陛下到时即使有心维护,也不易呀!”
裴言辅道:“这些乃少爷一时不查而做的事,怎会赖到大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