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心事重,确实许久不曾好好入眠了。听她断断续续讲述着自己的担忧思虑,魏轻鸾叹了一口气,转身揉了揉她的脑袋,强行将一步三回头推去补眠,不允许再出来。
看她做完这一切,歌行正想问她是否需要备水沐浴。
牢里环境不好,二人已经多日不曾梳洗,而春儿总觉得她们早晚回来,厨房日日烧了水,就等给她们接风洗尘。
只是她话还没说,便见魏轻鸾径自进屋取了一把小铲,而后将春儿原先藏在梅花树下的酒给取了出来,靠着树便先来了一口。
歌行哑然,魏轻鸾竟然知道酒藏在哪里?
念头方出,歌行又后知后觉考虑到背后还有伤。她有意提醒,抬眼被魏轻鸾周遭那股子无形的冷震住。
歌行顿住了脚步,良久叹了一口气,转身回了屋子。
随她吧。
放纵一次也罢。
……
孤月无星,一片凄清冷意。
魏轻鸾灌下两口酒,思绪有些飘忽。
她想起了很多年以前,自己第一次喝酒的时候。
那时应该还是小学,她和陆竹依瞒着林家人去看了她原本的父亲陆旭凯。
结果意外得知了程嗣理死亡的消息,回去后,陆竹依十分沉默。其实陆旭凯不见得是个好父亲,他文化不高,沉默寡言,对生活带来的痛苦只会用酒发泄。但是陆竹依到底和他做了几年父女,最后却连他死亡的消息都是通过别人才得知到,说没有点心绪浮动那是不可能的。
陆竹依不是木头人,相反,她可以算得上是个敏感的女孩。
那时林家住得是偏中式的院落,林飘飘为了纾解她,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扯着陆竹依爬了屋顶,而后……
掏出了两瓶酒……
这都是很遥远的记忆了,只记得那晚帝都的天气不错,风很凉,月很大。她们醉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