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小厮从正堂走到了厨房，齐明心已经大概把慕元恒给的路线图和实景对上了。
只是她没想到，慕府要的糕点，实在是太多了，等她做完，已经是日暮时分，厨房里开始准备晚饭了。
齐明心领了工钱，送她出去的还是领她进来的那个小厮。
齐明心眼珠一转，本来打算趁众人不注意摸到西边院子的计划落空了，那就只能走出去了再溜进来这招了。
“这中元节祭祀可是大事，府上无论大小都得参与吧？”
小厮那骄傲的语气，就跟开屏的孔雀一个样。
“那是当然，等待会儿道士们敲打起来，府上大大小小的人，都要聚集到布置好的道场边，一起为亡者祈福的。”
齐明心也不再多嘴，安安静静地离开了，转头拐进慕府后巷，就扯了外头的短打，用黑布蒙上脸，摸进了还在修缮的东院。
这就是慕元恒之前住的院子，现在里面的墙面都还是烟熏火燎的黑色，和新换的木梁格格不入，十分突兀，一看负责修缮的人就没有走心。
齐明心在墙根猫到了月亮升起来，正屋那边都传来了仪式开始的铜铃声，她才从墙根钻了出去，一路抓着路线图上画出来的盲点，摸进了江月灵住的小院子。
齐明心本来以为江月灵会在道场那边参加科仪，想的是在这儿蹲点等她回来。
但没想到自己一推门进去，就看到一个穿得灰扑扑的小姑娘，正蹲在地上看蚂蚁玩儿。
齐明心还没想好怎么跟小姑娘介绍自己，小姑娘已经站起来，警惕地往后退了。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出去！”
齐明心连忙把慕元恒给的小桃木剑拿了出来：“你是江月灵对不对？我是恒哥的朋友，你先安静听我说好不好。这院子里还有没有其他人？”
小姑娘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再开口声音就小了很多。
“只有我一个人，翠儿去正屋那边祭奠父母了。不过我怎么没有见过你呀，以前元恒哥哥的朋友都是书生打扮，你怎么穿得一身黑黢黢的呀？”
齐明心蹲下了身来：“这个我们出去再慢慢聊，来吧，我背你。”
江月灵却并没有直接上来：“出去？我们要去哪里？”
齐明心想也没想，就接了一句。
“去找你元恒哥哥呀。”
江月灵吓得往后一个屁墩儿坐在了地上，小声啜泣了起来。
“呜呜呜，他们都说元恒哥哥已经死了，那你是黑无常吗，来带月灵见元恒哥哥，月灵也要死了吗？”
齐明心拍了一下脑袋，害，怎么忘了慕元恒假死这茬，这下闹笑话了。
拍了拍江月灵的背，帮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她，齐明心耐心安慰道。
“月灵不会死的，你看有桃木剑在，能保你平安的，现在你有两把了，威力翻倍，绝对会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