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啊,可似不喝药也很南棒。”
黄尚苦闻言忙放开手,抱歉道:“我忘记收手了。”
“无妨。”楚行舟面色如常,问道:“听声音,桑羽应该在西北方向的卧房里。方才从这里看去,后院的士兵不多,我们要如何办?”
“先去看看这院子有无后门,倘若有的话,就叫你怀里的小人儿探路,顺便分散兵将的注意力,我们见机行事便可。”黄尚苦观察着楚行舟的神情,见他有些不自在,还当他是紧张,于是开口宽慰道:“楚兄不必紧张,别忘了,实在不行,我们还可强取。”
“嗯。”楚行舟笑着点点头,向后墙走去。
黄尚苦这才动了动僵而不自知的手掌,后知后觉跟着他前行。楚行舟身量高挑,但却还是矮他半头。此时的黄尚苦低头看去,能看到楚行舟挺直的脊背和藏匿在发丝后的脖颈。倘若凑近了,还能嗅到他墨色长发间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香气——是他亲自熏上的味道。
想到这里,黄尚苦没由来有些愉悦,他悄悄低下头,控制着鼻尖和楚行舟头顶的距离,轻轻嗅了一口。嗯,很好。黄尚苦像偷吃了橱柜顶层珍贵糖果的小孩一样,只觉得心里甜丝丝满当当,抑制不住翘起了嘴角。
他直起身,四下望了一眼,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可此刻周围静悄悄的,哪里有什么其他人在,也不知他在装给谁看。黄尚苦装了一会儿,片刻后,眼睛又不自禁地落回到了楚行舟身上。
他偏了偏头,看到了楚行舟微垂的睫毛和柔润的侧脸。楚兄的耳廓有些薄,能隐隐约约看到些细微的红色血丝。他小巧的耳垂后连着白皙的皮肤,再往下是一段欣长脖颈,有鲜红炙热的血液在里面流淌而过......黄尚苦无意识地舔了舔嘴角,垂下眸子,眼神里多了些别的意味:楚兄总是这样,走路时会不自觉的微微低头,露出脆弱的脖子,任谁看了都难免不想伸手去摸一摸。这太危险了,得找个机会同他讲一讲,六界不比人间,什么样的妖魔鬼怪都有,他切不能再如此没有防备。
黄尚苦暗下决定后,继续悄无声息的盯着楚行舟的背影。龙宫的天气是根据地面上的状态而变化的,此时晚秋寒凉,楚行舟穿的有些单薄,黄尚苦能想象到他宽大的青衫里是怎样一具略显瘦削的温软身躯。楚兄的腰很细,他曾抱过的,有多细他知道,不过当时两人隔着衣服,他没能摸到衣衫后面那片肌肤的触感。一阵水流打在了黄尚苦的脸上,他猛然惊醒,惊觉自己刚才大逆不道,有违礼教。啪的一声,黄尚苦的脸上赫然出现了一道巴掌印。
“怎么了?!”楚行舟闻声回头,见到了右手尚未落下去的黄尚苦。
“黄兄你这是...这是做什么?”
黄尚苦虽然打了自己一巴掌,但愧疚之情尤甚,他偏过了视线,目光闪烁,哼唧道:“无事,方才有只蚊子落在我脸上,我便打了它一巴掌。”
“......”楚行舟挑眉静静看着他。
黄尚苦只觉得被楚行舟直视着的侧脸快速升起了高温,他又偏了偏脑袋,道:“怎,怎么了?”
“我竟不知,南明君撒起谎来是这样的。”楚行舟没忍住笑起来,一字一顿低声道:“南明君,这可是在水里。”
黄尚苦余光瞥见楚行舟轻笑的脸庞,大脑更加错乱,开口道:“有,有水蚊子的。”
“...是吗?”
“是的。”
楚行舟眯眼,像是要看穿他的谎话,但又很快恢复了神情,叹了口气道:“也罢,现在找到桑羽要紧。”他抬起手来,掰过黄尚苦的脸庞,细细看了一下。其实楚行舟也没用什么力气,他的指尖刚刚碰到黄尚苦的侧脸,黄尚苦便十分配合地跟着他的力道转过了头。
“我虽不知你为何忽然打自己,但黄兄不想说就不说了,先去救人吧。”他说完转身就要走,却被黄尚苦一把拉住了胳膊。
黄尚苦见他停下,又很快收回了手,支支吾吾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只道:“楚兄你放心,无事的。”
楚行舟也知道现在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时候,他应了一声,只想尽快找到后门,解决龙宫的事情。
片刻后,他们二人静静地站在围墙下一个半米高的洞口前,蹙眉打量。
“黄兄,按你方才所说,这是不是就是传统意义上的狗洞?”
“可以这么说,而且这应当不是普通的海狗,他能游得这样深,想必是已经成精了。”
“敖闰竟然能允许自己的府宅被打出了这样一个大洞,这里不曾有人发现吗?”
“这府宅是他放在暗处的,想必也是不方便派人随时看管打理,情有可原。”
楚行舟深吸一口气:“也罢,不管是什么洞,能钻进去就是好洞。”他说罢俯身就要动作,被黄尚苦眼疾手快拦了下来。
“楚兄不急。”他指了指从楚行舟手里接过来的藤蔓小人儿,道:“洞那边的情况也不一定安全,先要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