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潘美说的真假不能断言,但以官家的雄心伟略定不会任由他们在那割据。”闾丘仲卿边陪着他缓缓往前走边说,身形落后半步。
“官家如果想南下,臣觉得准备必须万全,最好等刘仁赡的水军能用之后,还需调集蜀地的曹彬,江陵的王环,扬州的司超一同协助。
即便南汉国不足为惧,可毕竟是兵事,死生之地,不可不重视,有万全准备是最好的。”
史从云听他说完没说什么,接着问范质:“范公有什么看法?”
范质思索一下,“不尊王化的蛮夷番邦,伤天害理,草菅人命,官家出兵是南方民士的福分,为民除害。
不过闾丘公所言极是,所谓骄兵必败,官家虽然接连打赢那么多仗,不过此时反而最为危险。
将士骄横懈怠,说不定会轻敌冒进,官家心里说不定也对军事没有以往那么重视了,如此种种十分危险。”
老头喋喋不休,丝毫没有给他这个皇帝情面的意思:“老臣看来最近官家就有些放纵声色,流连后宫,很多大政要事都开始废弛,这是乱国、亡国之君道的作为,官家不该如此!”
史从云还没开口,旁边的闾丘仲卿有些听不下去,脸色微微一变,连道:“范公,官家心如明镜,文韬武略,哪里来的乱国亡国,这话言重了。”
“哪里言重!”没想到老头丝毫不顺坡下驴,接着说:“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就是乱国亡国之举,你看看历史上的教训还不够多吗?
官家整天沉溺后宫声色,不理会政务,难道要像当初后堂庄宗那样吗?”
“那也不至于,后唐庄宗哪里能和官家比!”
“哼,我看就是一样!”
闾丘仲卿连岔开话题:“现在说的是南汉的事情。”
“我说的就是南汉的事情,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自己国中还有事,如何征伐外国,官家若是继续这样下去,以老臣之见,发兵南方必败。”老头一脸笃定。
史从云听得脸都黑了,好几次想一脚把这老头踹下城墙。
“官家,他老糊涂了......”闾丘仲卿只好这么说。
史从云摆摆手,不悦的道:“见怪不怪了。”指着老头的鼻子大声说:“你见他说过什么好话吗?他那张嘴说过什么好话吗!
他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朕都懒得理睬,随便他怎么说,一大把年纪我要是把他办了,别人还要说我不尊老爱幼,朕不生气,随便他这么说,你说,你接着说,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范质也没有认错的意思,依旧一言不发,绷着老脸。
史从云气得想把这老头拉下去打几大板子,让他知道知道厉害,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眼珠一转道:“范公啊,你忧国忧民朕知道,待会先别回去,去垂拱殿帮王朴看看,把今天的折子都批了再走。”
随即头一不回的走了,心里十分得意,老家伙敢惹我,老子让你996!让你体会体会打工人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