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上旬,幽州依旧还有寒意,史皇帝停在幽州王宫,守备部队已经完全控制城防,幽州似乎又恢复到往日的节奏,除了守军换了一批,似乎都没太多变化。
嘉宁殿中,各地战报如雪片般飞来,每天都有不少。
好在这些繁杂战报都由赵侍剑处理,精简凝炼之后再送到他的案头,给他汇报,也没那么令人头疼。
在大梁,有一整个宰相班子来处理这些事,而在幽州只有赵侍剑,不过媳妇经过这些年的洗礼锻炼,已经完全能胜任这样的工作,甚至比那些宰相干得强。
两人是亲密无间,互知长短深浅的,赵侍剑当然明白史皇帝的习惯爱好,知道他要听什么样的公文和汇报,喜欢什么样的,不喜欢什么样的,这和朝廷那些循规蹈矩的老头们是完全不同的。
那些老头无论他再怎么强调实用为主,说人话,可他们还是喜欢见缝插针的秀自己寻章摘句的本事,气得史皇帝想骂娘。
有时候史皇都恨不能把政事堂那几个宰相开了,让赵侍剑去干。
当然,他没准备这么干,那些事太累,太烦人,时不时还要有人背锅,哪能让自家媳妇去,当然得那些老头来干。
四月初五,史皇帝刚刚从元和殿回来,赵侍剑就过来给他说道:“居庸关已经攻破了。”
史从云一愣,既惊又喜,高兴的拉着她的手往带嘉宁殿正殿里走,一面走一面赵侍剑说着:“是西北面郭进来的消息,他和前锋李继隆于三日前正午到了居庸关那边,发现居庸关已经打起来。
他们猜到可能是从代州出发,走繁峙,灵丘,蔚州,涿州自西北面进攻的杨继业军,于是从关城东南后背发起进攻侧应。
打得很顺利,当天就从南面山坡攻上关城,夜里和北面友军会师,果然是杨继业的部队,两军会师之后,守关辽军得知幽州陷落,全部投降。”
史皇帝看了地图,感慨:“这杨继业的进军是真快。”
赵侍剑赞同,“这才半个多月而已,他们从一路从代州向西,过繁峙县,翻山拿下灵丘,然后去打蔚州,有向西北夺涿州,再往西南奔袭居庸关,这一路过河翻山,至打了七百多里吧。”
史从云点头:“确实不容易,河东军并没有禁军那样精良的装备,听向训说过,炮兵只给他们一营,这样还能打得这么漂亮。
他们太想证明自己,不过这也是好事。”
史皇帝明白河东军的心情,当初北汉认辽国皇帝为爹,被天下人看不起,即便秦军收回河东之后,看不起他们的人全国上下大有人在,河东将士依旧抬不起头。
正因如此,河东军团一直憋着一口气想证明自己,这次终于得到机会得以进攻辽国,一雪前耻,都打得十分拼命。
报过来的伤亡也证实河东军团的拼命,他们一支偏师,伤亡比打幽州的主力大军还多数倍。
史皇帝想了想,对赵侍剑道:“你代朕写一份嘉奖杨继业军的诏书,同时也告诉他们不用操之过急,打仗击败对手重要,保存自身力量也同样重要,如果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胜利反而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