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悔令:
今江河,得陛下之令,赴江州查官盐。
某理当鞠躬尽瘁,尽职尽责,然不抵江州富豪居多,见金银而步不前,受人金银,隐瞒实情,某心中愧疚不已,今留遗书一封,命断江淮。”
一封信寥寥几十字,却透露出了太多的东西。
听到林宋的惊呼声,四周的众人自然已经凑了过来,纷纷看向了林宋手中的那一封信纸。
这封信上的字数并不算多,只要一眼就能看的清清楚楚,可是却不是谁都能在短时间里消化完这封信里的内容。
林宋的眉头瞬间皱的绷紧,眉毛的前端都已经捧在了一起。
他只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因此加快了许多,光是站在原地,整个人都有些麻木。
他的手掌隐约间有些颤抖,这会儿他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整个房间里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宋才终于重新抬起头来,把手里的信往桌子上一拍,就这么朝着门外走去。
在他的身后,苏咏自然是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的看向了林宋:“林大人,你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去李江河的房间里,去看看他的遗物。”
林宋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门,进了李江河此前所居住的那个房间之后,径直走向了床头,那里摆放着李江河的遗物。
苏咏等人跟进房间的时候,才发现林宋这会儿正站在床前,手里翻阅着李江河此前写下的各种日志。
四周的众人显得有些疑惑,但林宋却手握日志,又走回了自己的房间,来到了桌子跟前,将刚才自己手中的那封信又给拿了起来,拿着信纸左右比对,看了好一阵之后,才将日志和信纸重新放在桌上,整个人闭眼仰头,重重叹息一声。
“林大人,怎么了?”
苏咏有些疑惑的看着林宋,不清楚他这么来回走动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林宋这一次倒是给出了答案:“我在对比李江河与这封信上的字迹。”
“这两者间的字迹大小并无差异,用笔力道,字间结构也一般无二,肯定是李江河本人了。”
林宋说到这里,一旁的苏咏顿时有些疑惑的上前也将日志和信纸给拿了起来,左右对比观看之后才发现,这封信上的内容果然如同林宋所说,绝对是同一个人所写。
而且那信纸上的字迹大小不一,相互间排列参差不齐,似乎是因为李江河写下这封信的时候心情并不淡定。
林宋此时已经将此前李江河的那一张二十万两白银的存单从怀中拿了出来,放在了信纸跟前,他的手掌紧握,成了一个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过度有些泛白。
“好一个王信,好一个李江河,我等为了天下百姓鞠躬尽瘁,可你们却为了一己私利,一个祸害民生,一个则是监守自盗,简直是无耻之尤。”
“我林宋不将你王信捉拿归案,我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