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谧眼神闪躲过他锐利的视线,垂眸诚实地说道:“想。”
“回答得这么利落?”傅靳廷不禁冷笑了一声,身上的气息变得危险了起来,重又问道:“你就这么不稀罕做我的太太?”
“嗯。”安谧诚恳地回答着,她嫁给他没有任何一点好处,而她也不爱他,为什么要稀罕?
又一次被驳了面子,傅靳廷脸色直接难看了起来,哪怕安谧会看一点脸色她也不会做这样的回答,看来她是真的厌恶他。
傅靳廷忍不住收回了自己的手,觉得自己的示好显得那么可笑,寒着脸厉声道:“停车!”
司机立即踩刹车停了下来,惶恐地回过头看了过去,见到两人挨在一起,于是又慌乱地转过了头去。
傅靳廷冷眼看着安谧,面无表情地说道:“自己下车走回去。”
安谧身子还亲密地坐在他的腿上,灵魂却与他在彼端,永不相交。
她只是隐忍地同他对视几秒,自然是不服输的,毅然决然地从他身上起来,打开车门就下去了。
傅靳廷看也没看她一眼,又面无表情地道:“开车。”
司机眼神复杂地看着车窗外站在大雨中的安谧,还是咬牙开车离开了。
安谧站在跨江的大桥上,瓢泼大雨好像带着痛恨的力度往她身上砸着,她环抱着双臂顶着大雨往前走着,风吹得她瘦削的身影摇摇晃晃,好像下一秒就要把她直接掀飞了。
车内,傅靳廷余光扫到了安谧落在车上的包。
这时,驾驶座的司机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有些困惑地问傅靳廷,“少爷,您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吗?我怎么觉得车上的味道怪怪的?”
傅靳廷突然想到安谧痛经痛到要昏厥的模样,阴郁之色爬上了俊颜,心里涌起极度烦躁的情绪,手摁着眉心,用力地拧眉好片刻才哑声命令道:“回去!”
司机立即在前方掉头往回赶,车速都快了不少。
傅爷调动了全城的力量找寻安谧的下落,在她出医院那一刻才通过街道监控准确定位她的位置,什么都不说的亲自过来接,却又把人家抛在了中途,外面还下着那么大的雨,饶是司机也想不通傅爷到底是咋想的。
如果安谧不上傅靳廷的车,她现在就应该坐上公交往屋里赶了,虽然会淋一会儿的雨,但总归能平安地到家。
安谧看到傅靳廷在雨中出现那一刻,看到他把伞打在她的头上那一刻,看到他拉着她往车里走那一刻,看到他用手替她暖肚子那一刻,从未被人这样在乎过的她心上受了傅靳廷致命的一击,她真的快要投降了。
可是她还有理智在,不肯放任自己妥协堕落,结果还没撑一会儿就看清了现实。
庇护和温暖是他给的,然后他又利落地收了回去,再给她一个更沉重的打击。
安谧接受不了这样的喜怒无常,也不愿去沾染这般没有安全感的感情。
黑色的迈巴赫如鬼魅般沿着刚才来的那条路掠过,路上却无半点安谧的影子,甚至连个人影都没有,这么大的雨,哪个路人还会在大马路上游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