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幽暗的书房里,傅靳廷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面前电脑发着淡淡冷幽的光,屏幕上只有一张女人的黑白照片。
傅靳廷脸色讳莫如深地看着这张照片,眸光冷寂幽沉。
良久之后,他才挪开视线,修长的手指落到鼠标上,关了电脑,然后捂着额头仰头靠在了椅背上,修长的身姿更显得他霸道而阴沉。
以前他身边的人都劝过他,怕安谧再伤他一次,可他不信。
他自信地觉得自己可以征服那女人,可最后就怎么落到了这样的地步?谁给了她胆子背着他跟别的男人暧昧?
又过了许久,他才出门往外走去。
客厅里,轻微的啜泣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特别清晰,客厅沙发上,小小的身影蜷成了一团,投在墙壁上被放大的影子在小幅度颤抖着。
安谧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实在是委屈,这一哭便是如何都忍不住了,但她已经很克制不要哭得太大声了。
有脚步声传来,安谧身子颤抖的动静顿时停住,然后抬起泪湿的一张脸看了过去。
傅靳廷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安谧被他的眼神看得努力遏制住了眼泪,红着眼眶像个小兔子似的坚强地和他对视着。
两人都没有主动说话,安谧想着他怎么还不过来,想到这里,她的眼眶就更加酸涩,努力地咬着压槽坚持不哭。
最终是傅靳廷先挪开了视线,转身就往卧室走去了。
“喂!”安谧见此,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嘶声崩溃地大喊。
傅靳廷停下了脚步,挺拔的身子立在原地,没有回身。
安谧动了动自己受伤的腿,坐起上半身望着他的背影,终究是哭着妥协道:“我错了,行不行?”
说完,眼泪便是再也控制不住地汹涌出来了,泪水模糊了两只大眼睛,哭唧唧的样子看起来分外脆弱。
傅靳廷脚移了两下,然后回过身来了,剑眉微蹙,眼眶也有些隐忍地发红。
“我也不知道我会受伤,我也没料到会发生意外,我以为我可以保护好自己,我也不想发生这些事情……你别和我生气了好不好?我还是个病人呢,你跟我计较什么?”安谧吭哧吭哧哭着说着,红唇瘪得跟个孩子一样,软软糯糯的嗓音听起来可怜巴巴。
傅靳廷真想过去抱着她,可他却还是杵在原地,冷眸静静地看着。
安谧见此,心凉了半截,愣愣地收起眼泪,用白皙的手臂抹了一把眼眶,复杂地看着他,深吸一口气,颤颤巍巍地问道:“傅先生,你真不管我了吗?”
傅靳廷用力地捏紧了拳头,他现在对安谧的话已经存在质疑了,所以依旧原地不动地冷眼旁观。
安谧看着他,心口的疼痛不断地延伸。
她突然想起来楼下那个女人抱着傅靳廷那一幕,那一瞬间,心口撕裂一般的难受,她却隐隐自嘲地勾起嘴角。
感情这种东西,本来就不值得考验,是她以前奢望了。
“那我们先冷静两天吧。”安谧艰涩地说出这一句话,然后低垂着眼眸,俯身将地面上的拐杖捡了起来,然后一步步往自己的次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