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视线相对许久,傅靳廷最终冷淡地撤开了视线,头也不回地离开。
后来他总是习惯晚上出去,每次都在安谧的眼皮子下面离开,安谧却不再同他说话,一个字都没有,她只想喝死得了,免得一天天看着糟心。
直到两周后的一天,公寓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金发白皮,长得极美的女人。
安谧腿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亲自去开的门,看到这个女人的第一刻,安谧心里最后一道防线似乎陡然间断了。
“我过来看看靳廷,他这几天没咋去公司,我有些业务要向他请教一下。”谢羽蓝大大方方地笑着,解释了自己的来意,嘴角带着笑意安静地看着安谧。
安谧失神地看了她一会儿,迟了两秒才点了点头,将入口的位置让了出来。
谢羽蓝一身中长款的红色薄衫,脚踩红色细跟高跟鞋,里面一套比较简约的职场风紧身短衣和休闲长裤,走路时,薄衫晃起的弧度很好看,真是一个极为美艳的女人。
傅靳廷今天在书房处理公务,谢羽蓝也直接进了书房。
安谧退回了客厅里,耳塞放在了白色纸张旁边,她目光空洞地看着手中的书,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书房那边。
突然,一声类似于身子撞在木板上的撞击声出现,安谧手中的书啪嗒一下砸在腿上,眼眶陡然就酸了,她慌乱地去拿了起来,然后牙齿咬着手指,拧眉继续听着。
没了,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整个空间中,静得似乎只剩下安谧一个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她失神了好久好久,才重又拿起了书本看着,眼神瞥了一眼墙面上的钟,十点十分,谢羽蓝进去有大概二十分钟了。
如果只是谈一个业务的话,用得着这么久吗?
安谧深深吸了一口气,心脏痛得不可遏制,喉咙口也涌起腥甜的液体,她脸色一顿,强硬地憋了回去,然而下一秒恶心地呕了出来,鲜红色的血液脏了面前的纸张。
这时,书房门突然开了,安谧立即低下了头,将沾了血的资料扣了过去,一面胡乱地抹了一把嘴角湿润的液体。
一男一女朝着门口走去,男人的手亲密地搭在女人的肩膀上,路过客厅的时候,大手似乎非常宠溺地揉了揉女人的脑袋,他以前也喜欢对安谧做这样的动作。
女人偎依在他的怀里,十足小鸟依人的模样,对对方如此亲昵动作的反应,只是转头神色有些痴迷地看了过去。
谢羽蓝眼里的爱意很是明目张胆,旁观的人甚至不必去猜。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客厅里,安谧才机械地抬手抽了两张纸,将自己身上和面前桌上的血液擦了干净,脸色变得如纸般惨白,唇色近乎要透明了。
她想她原本就该是个透明人,傅靳廷的眼里应该也不再有她的存在了,他应该很慢慢把她从生命中剥离出去了吧,因为以前的挚爱已经回来了。
安谧不由得咧开嘴,苦涩地笑了起来,眼泪从黯淡无光的眸子里掉了下来,整个人失魂落魄又疯疯傻傻,看起来好像再也没有了以前坚韧顽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