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出这话,其实就等同向青云派认输,对一个修士而言,无疑是巨大的屈辱。
“师父。”朱途跪了下来,他两眼微红,“逍遥门是祖师一手创立,在这里传承了这么久,怎么能说卖就卖?”
“是青云派欺人太甚,不做他们的狗,就要搬,天下间哪里有这样的道理?我去找他们来一场生死战,也不能让他们毁了祖师与师父的心血。”
“住嘴!”刘岩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朱途,千万别做这种傻事。”
他很明白,朱途话里面生死战意味着什么,那就是要用自己的一条人命来把事情闹大,从而引起州府的注视,使得青云派不敢再这样肆意妄为。
这样做当然有用,但这不值得。
“我宁愿逍遥门就此关门,也不愿你们任何一个出事!”刘岩沉声道:“况且只是搬离而已,搬到另一个地方,我们大不了从头再来,你们太师父当年独身一人能从没到有,处境比我们还艰难。”
“他都能做到,我们这么多人又有什么做不到的?”
朱途低头沉默,他心里已存死志,因为搬离西岭村并不容易,别说青云派会不会真的让他们搬。
就算让他们搬,他们又能搬去哪里?
岭南州城四个附属村子,每一个村子都存在不少门派,都是有着明确的地盘划分,一个宗门想进入别人的地盘,哪里会是这么容易的事?
想进来,就要靠自己的双拳打进来,就似青云派那样。
以青云派的实力如果仅仅要在西岭村立足,那三个门派当然会接受,
但它可不仅仅是立足,它是要将西岭村独占,三个门派当然无法接受,
以逍遥门现在的情况,真要搬出去,之后要想在任何一个村子立足,是很难的事情。
与其这样,还不如用自己的死来换门派的稳定,朱途越发坚定地想,他是孤儿,从小就是师父养大的,这条命就算是还给师父了。
师徒多年,刘岩很了解这个徒弟,他看着低头的朱途,平静道:“你要是真的去送死,那逍遥门就连一丝希望都没有了,你死了后,外面的人会怎么说你师父?”
“他们会说你师父为了逍遥门为了门派基业,让自己的徒弟去送死!”刘岩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
朱途愕然抬头,不知所措。“二师兄,师父说得对啊,你不能这么胡来。”赵天华板着脸喝道。
“师父,是我错了。”朱途心里死志渐消,不敢再有这种想法。
就似师父说的那样,他要是真的死了,外面的风言风语说不定就堵不住了。
“能成师徒,本来就是一种缘分,师父收你们当徒弟,不是要你们为逍遥门去送死,而是希望你们能将衣钵传承下去。”刘岩脸上露出笑容。
“只要我们师徒同心,就算天大的困难,逍遥门这艘船都不会沉,不过搬离西岭村是最后的办法,未必会到这步,我们再好好想想办法……”
赵天华与朱途齐声应是,赵天华看着师父,他张口欲言,但还是没有说出来。
“天华,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磨磨蹭蹭的了?有什么话不能对师父说吗?”刘岩看着赵天华的表情,就猜到了一些道。
“师父,也许我们可以请人帮忙。”赵天华想了一下道。
“师兄,这办法不是试过了吗?没有修士会帮我们的。”朱途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