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婚礼当天陆明镜设计她,她可能不会选择薄寒声。
第四任新娘?
按她的脾气,怎么甘愿做第四位!
可现在,她居然会因为她是薄寒声唯一带到这庄园见家长的女人,感觉一丝丝喜悦。
这并不是好苗头。
冷静下来,程湘想问老爷子嘴里的阿辞,想问薄寒声的秘密,可老爷子径自展开画卷,闭上眼,再次用手指感受纹路,“湘湘,我其实已经看不见你了,也看不见这幅我年轻时画过的画了。但是我骗寒声,我还看得见。”
程湘不忍打断他回忆往昔,静静等他下文。
老人讲到少年时研墨,薄寒声进来提醒他按时用餐。
薄青松恋恋不舍地收好成名作,“湘湘,如果有机会,下次还要来看我。”
程湘忙说:“爷爷,我肯定再来。”
薄青松听后慈眉善目的,搭上佣人的手,低声吩咐,“走吧。”
同样是巴洛克风格的餐厅内,程湘正襟危坐,旁边是从容轻慢的薄寒声,正对面端坐着薄青松。
佣人正在布筷,薄青松调整餐巾,“寒声,阿辞怎么不跟你一起来?”
没想到老爷子主动提起所谓阿辞,她正准备屏息倾听,手机铃却不合时宜地响起。
她尴尬地起身,“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爷孙都绅士,她弯弯腰,而后走到露台接听,“轻轻,什么事?”
李轻轻喘着粗气,“大小姐,袁勇扛下所有的罪,自杀了!”
袁勇不是自杀,而是扛下所有罪自杀,程湘本能就怀疑是齐秋霞这帮人做的。
她拧眉,“警方确定是自杀了?”
“这些都还在调查,”李轻轻捏捏鼻梁,“但现在很不利。大小姐,你今天去公司,可能会有董事发难。”
抬起细腕,程湘看了眼手表,榕城现在应该是凌晨四点,李轻轻也不容易,她突然不忍心说她赶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