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寒辞的存在,可能专门就是让程湘失去理智的。
情急之下,她抓起钢笔,签下“程湘”。
旁边的丁一想拦,却迟了。
说时迟那时快,薄寒辞抽出她签字的合同递给面露焦急的丁一,“接下来的流程,辛苦丁秘书督促走完。”
丁一接下也不是推掉也不是,一时无语凝噎。
几乎同时,易杨低冷的声音响起,“薄总,已打款。”
程湘:“……”
目的达成,薄寒辞携着易杨,意气风发离开,留下痛心疾首的丁一和双眸蒙雾的程湘。
脚步声远去,丁一抓起茶杯,豪饮凉了的茶,“啪”地放下后才说:“老大,你怎么……虽说这薄先生救了你,但……这毕竟是个大项目,你怎么能这么草率地签字呢!你又不是程叔叔,你每做一个决定,董事会的人都会想方设法挑你刺。这个项目不好做,薄先生脾气又深,后面出问题怎么办?……”
忽然想到应鹤年这老色鬼,昨晚差点联合靳东望害了程湘,他面色愤愤,“这老色鬼!什么时候能被治治!”
絮絮叨叨的,程湘听着不烦,还觉得挺暖心。
这丁一,做事认真,骂她也真敢,不会像李轻轻那样始终碍于地位。
“行了。”程湘轻声,“这毕竟是一笔大投资。后续的问题,那些老东西未必看得见。就算他们那这说事,我也能应付过去。别担心。丁一,就按薄寒辞说的,走流程吧。这个项目你盯紧点,我要亲自跟。”
其实,对程湘来说,董事为了夺权易主的反对,她不会放在心上。
她只担心,父亲醒来,会觉得她太冒险、太天真。
想到躺在病床上日益清瘦的父亲,她心里难受:要是爸爸能醒来,狠批我又怎么样?他那么厉害,我闯了多大祸,他都能扭转乾坤。
“唉——”
丁一重重叹气,“行,老大,我去了。”
直到独处,程湘才流露被薄寒辞设计的恼意。
“滴答”、“滴答——”
在亘古不变的钟声里,头脑风暴的程湘拿出手机,给薄五爷发了条短信:老公,你在莘庄疗养得怎么样,我过两天能来看你吗?
薄寒声秒回:能。
不受控制的,右眼皮跳动着,程湘预感不好:薄寒声估计知道薄寒辞来“送”生意了。
算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允诺之前她先让忙碌的丁一给她腾出个两天时间,去莘庄,见薄寒声,把薄寒声接回家。
比起狂肆、看不透、不可控的薄寒辞,薄寒声更能给她安全感,而且她跟他领证、签的协议。无论是合作伙伴还是其他,她都优先薄寒声。
哪怕他因火毁容且半身不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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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雅的茶室。
程湘回忆学过的步骤,正式的跪坐在茶海前,为傅元屿泡茶。
傅元屿傅律师是父亲器重并且信任的律师,因此她但凡牵扯到法律相关,这次演戏给齐秋霞看,自然邀请傅元屿献身。
将茶盅递给傅元屿,程湘才翻出齐秋霞,点了视频请求。
薄寒辞激她签约那晚,方铭破例第一时间通知她:陆明镜将齐秋霞接出看守所了。
她忍了两天忍到还差两个小时就飞去莘庄,才约齐秋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