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寒声紧抿薄唇,并不作答。
朦胧的雾气,氤氲了男人近乎完美的身材,却依然足令人垂涎。秦诗雅喜欢热腾腾的温泉,这样她脸红透都有借口。
估计是薄寒声残疾之前,经常锻炼,因此如今坐轮椅,仍是宽肩窄腰长腿,除了不能站起来自如走路,堪比男模。且他戴着的银质面具,平添高不可攀的神秘感。
薄寒声没来莘庄时,她被言老拜托照顾一个残疾人,她碍于情面没拒绝。
可当她见到坐在轮椅上,姿态清冷如高岭之花,她完全扭转态度,主动、热情、体贴。
薄寒声寡言,她反而愈发着迷,每次帮他按摩时总是喋喋不休,既想打破寂静又想让他多些好感。
这次也是。
秦诗雅专业地按压着,最长的中指偶尔会碰到男人好看的锁骨。
她……
几次情思荡漾,鬼使神差的,偏偏这一秒,她忘记按摩,葱白纤巧的手,温柔地抚上男人的锁骨……
尚不及流连,只听“啪”的一声,男人下了狠手,秦诗雅的的手腕瞬间浮红。
她疼得缩回手,剧痛漫开,麻痹着神经,她甚至回忆不起来男人锁骨的触感,遑论一时意乱起的绮念。
“少爷?”
薄寒声几分寡情:“不用给我按摩了。”
秦诗雅知道冒犯,一着急就带了哭腔,嗫嚅着道歉,“少爷,我不是故意的。刚才我鬼迷心窍,对不起,我会注意的……少爷……”
榕城的薄五爷,高高在上、贵气凛然;而她,不过是土生土长的莘庄人,如何能配得起?
如果……他那么介意,她也渴望这段时间陪在他身边。
哪怕只是毫无杂念的按摩。
因此,她恳切地道歉,要不是在温池,她可能会下跪。
“没事。”
嗓音寡淡,彰显主人的毫不在意。
这更刺痛了秦诗雅怀春的少女心。
“少爷……”秦诗雅泪眼涟涟,抽抽噎噎的,“可……少爷,言老叮嘱我,每天都要给你按摩……缺一天都不行。这是半山腰,一时半会找不到人……少爷,你准我给你按吧。刚才……刚才我是……”
情不自禁?
情非得已?
情到深处?
话说到这个份上,秦诗雅忽然只想说这些关乎仰慕、关乎情意的词,但视线触及男人无波无澜的墨眸,又生了怯,不敢再说。
“我来。”
正当秦诗雅困于百转千回的少女情意,清甜却掷地有声的女声破入,登时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循声望去,看见了光芒万丈、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
款款而来的女人,衣着、妆容没什么特别的,但身段迷人,顾盼之前都是风情。
这种感觉就像……
她才是和薄寒声一个世界的。
猛然冒出的自卑感蒸红了秦诗雅的圆脸,红彤彤的,怪可爱。
程湘当着薄寒辞和秦诗雅的面,宽衣解带。
修身的衣服不再,身段更勾人心魂。
秦诗雅几乎要低到尘埃里,她迅速上岸,顾不上擦拭身上的水珠子,裹上大衣就往外跑,“少爷,既然如此,那我走了。”
面对这样气场碾压自己的程湘,秦诗雅连质问程湘身份的勇气都没有。
见女孩慌慌张张跑了,程湘微微弯腰,捡起风衣,裹住自己,冷冷地俯视男人:“这就是你的疗养?”
殊不知,刚才她弯腰那刻绷直的长腿,掠夺性随狼的男人,多想掰折。
素来自持,内心翻涌,他仍能不动声色,“这就是我的疗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