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湘置若罔闻,仰头望着画框抵住墙角的星空图。
如果这些画都是李瑾玉创作的,她挺欣赏李瑾玉的才华。
薄寒辞不敢被冷落,峭拔的身体挨着他,视线顺着她的,轻慢地打量,“嫂子,你喜欢,我买来送你?”
程湘冷凝着小脸,往里走了些,“寒声会买给我。”
听到程湘如此亲昵地喊薄寒声,薄寒辞微微挑眉,表情深不可测。当他跟上程湘的步伐,笑容恢复邪肆,“嫂子,远水救不了近火。何况,林子衿回来了。”
林子衿。
想到那个长发如瀑的性感女人,程湘抬眸,望向画作时变得漫不经心。
“林子衿,很特别?”
薄寒辞接近她,主要是为容憾,她和薄寒声领证,于他更像是个意外。
无论是盛名在外、引榕城纨绔竞折腰的程大小姐,还是蜗居在“春夏”,痴迷旗袍的程湘。
他都自诩了解。
此刻,程湘询问他“林子衿”传递出的微妙讯息,他再清楚不过。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却换来薄寒辞的沉默。
程湘微恼,无心赏高高挂起的富丽牡丹,往过道尽头走,最后嵌在墙上的画作,是扭曲的深海图,还有零星、散乱的生物。
程湘正想凑近细细研究,忽听“啪”的一声,幽暗的长廊彻底陷入寂静。
知道不远处便站着薄寒辞,程湘陡然生出安全感,上算镇静地摸出手机照亮。
“林子衿,是大哥最爱的女人。”
薄寒辞突然正经地说。
程湘戳了戳太阳穴,些许无奈。
思量之下,她决定与薄寒辞保持五厘米形同虚设的距离,然后等他继续。
画展再针对私人,也有不少人。
这次没电,电路故障的可能性比较大。
她可以先等等。
此时此刻,她更在意薄寒声曾经也许现在依然最爱的林子衿。
比起她从不入眼的莺莺燕燕,显然,林子衿从外貌到气质,都特别到足以让她称为对手。
最爱的表现,也许还有,在她之前薄寒声有三任,独独林子衿可以扔回个林弋弋。
过于刺亮的手机光线横在他们之间。
薄寒辞喜欢这种距离感,更喜欢光亮后更加耀眼的女人。
他将她隐隐的期待看在眼里,却压低声音,“嫂子,此情此景,我不吻你,是不是浪费良辰美景?”
程湘翻了个白眼,“关于林子衿,如果你无话可说了,那我要先处理停电的问题了。”
手掌精准握住她的手腕,拇指暧昧地摩挲丝滑如缎的肌肤,“我说。”
程湘咬紧牙关,用力想要挣脱。
料想中的徒劳。
她红着小脸,含羞带怒地瞪他:“说。”
“当年,母亲不喜欢林子衿,大哥坚持要娶,母亲便处处为难。大哥为保护林子衿,才想从薄家独立……”
薄寒声那时还年少轻狂,彻底与薄家分裂后,却不允许他那么骄傲。
他闯荡并不成功。
这让他和林子衿的婚姻更艰难。
薄夫人依然是不会对林子衿心慈手软的人。
薄寒辞所知的有限视角,他们离婚的原因,便是当年林子衿留下一纸婚书离开,薄寒声追出去出了车祸。
等薄寒声醒来,他需要坐轮椅,林子衿更是杳无音信。
薄寒声消沉一段时间,直到有天他娶了第二任妻子,事业也渐有起色。
遇见她时,他变成了她所了解的薄寒声。
程湘听完有些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