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消息渠道比丁一广,手段亦是雷霆。
此情此景,程湘只能猜到是薄寒声。
“你来找我,是为了谁。”
几秒前,他声声泣血般的质问,似乎更有缘由。
所以,在他眼里,她心有薄寒辞,他就自然可以在复原关键时期独独见秦诗雅?
是这样吗?
睫毛轻颤,如振翅欲飞的羽蝶。
微微漾起的酸涩令她明白,她拒绝。
拒接她心有薄寒辞,更拒绝他们的婚姻注定名存实亡。
冒芽的浅淡情愫,忽遇甘霖般,如春笋般茁壮成长。
“你删了照片?”裹着困倦,她一把嗓子软软糯糯,像在撒娇。
薄寒声凛声,“下不为例。”
“我不喜欢薄寒辞。”程湘斩钉截铁地说。
男人声音携了怒,“你再说一遍?”
听到骨碌碌的声音逼近,程湘深吸一口气,字正腔圆道,“薄寒声,我不曾喜欢薄寒辞,以后也不会。”
“是吗?”
昏暗的光色里,男人干燥温暖的掌心贴上她的下巴,稍稍用力,使得她望向他。
四周幽幽,他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眸,更是深不可测,与夜色相融。
“是。”
程湘不带半点犹豫。
“啪嗒——”
银质面具落地。
凛冽的薄荷味逼近,她察觉到汹涌的情意,纤柔的掌心捂住他的唇,睫毛扑闪,眼神无辜,“那,秦诗雅呢?”
“唔!”
薄五爷没有回应她的问题,反而轻轻咬了她的掌心。
不疼。
但是痒。
悸动由点及面,迅疾扩散至四肢百骸。
稍一怔忡,男人便将她半提半抱,嵌进怀里。
来势汹汹。
像是要将她瓣瓣揉碎。
程湘起初抗拒。
渐渐的,腰软如弯月,呼吸被他的心脏律动影响,急促、汹涌。
热烈。
狂风停歇,转成缠绵细雨。
手肘抵着她胸膛,膝盖颤巍巍撑在沙发上,程湘松口气的同时,执拗地问:“你跟秦诗雅,春风一度了?”
“没有。”
察觉到她全身战栗,他轻轻一带,顺势就把她揽进怀里。
牙齿贴着她发烫的耳廓。
研磨。
低喃。
“我只有你。”
情之所至。
程湘想不起薄五爷的前三任太太,也想不起秦诗雅这样的蜂蝶。
就是信了。
在他的吻虔诚地落在她额头时,她闭上眼了,后背虚虚靠在沙发。
好像这一秒。
他不是薄寒声。
她不是程湘。
他们在亲吻,只是因为他们是相爱的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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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
程湘坐在柜台前,漫不经心地听着沈意溪汇报这几天春夏的经营状况。
一如往常。
生意一般,勉强维持。
不如丁一引起的红颜大战波澜壮阔。
说到沈轻眉,因同病相怜,沈意溪低声恳求,“大小姐,轻眉真的喜欢一哥,也就那个温凝来时闹过,平时都忙着工作,私底下也是郁郁寡欢……要不,你帮着劝劝?”
劝?
程湘一个头两个大。
两情相悦的事儿,一个人单向痴情,怎么劝?
靳浅意痴恋多年,她心疼,并且阻拦过,可靳浅意还是撞了南墙都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