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酸胀。
程湘悄悄深呼吸,强作镇定地扯好肩带,转身,落落大方,“洗好了?”
暖黄的灯色,柔和了她的眉眼。
曼妙身姿也尽显无疑。
很像他的妻子。
从她趴在衣柜前倾心找着什么,他就出来了。
视觉冲突太强烈。
没动。
就这么看,猜她要做什么。
直到她嫣然回首。
他以为自己够了解她了,总被因她的出其不意而有濒临失控边缘的情绪。
“嗯。”
他应,字音不清。
赤着脚,她款款走了两步,“想我吗?”
像是心虚,她手脚僵硬,不敢勾引,笑也拘谨。
更勾他。
因为他知道,这似真似假的伪装下,她有多要人命。
“嗯。”
眼尖发现他的手垂落在轮椅两侧,她忙说,“你别动。我走向你。”
“……好,我等你。”
当这样一个轻睨他一眼,就像钩子在轻轻剐蹭他的心的女人,头回穿着大胆,单膝跪地。
雾蒙蒙的眼里,是他的面庞。
触及到过小的自己,脊背穿过电流,破天荒的有种头重脚轻的失真感。
乖乖抿着就刺激着血液的唇,自然而然地覆上她的。
这一秒。
他理解美色误国的昏君传言了。
什么酒池肉林。
什么烽火戏诸侯。
都是有像她这般的妖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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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老爷子身体不好,不适合坐飞机。
因此,薄寒辞和沈星月的婚礼,现在榕城办,再去A国办一场。
估计薄家更重视在A国的那场,出席的长辈仅有薄夫人。
A国匆匆一面的三叔薄煜丞都没在宾客名单上,更别提其他薄家亲戚。
程湘松口气,总觉得薄家的亲戚,应该个个不凡,她也不求被喜欢,只怕像薄夫人那样针对她。
其他不像程湘知道内情的,容易以为薄家不接受沈星月。
不过以沈家在榕城的地位,是没人敢妄议的,连为了热度铤而走险报道的媒体人都没有。
薄夫人宠薄寒辞,沈家宠沈星月。
婚礼盛大。
婚礼当天,化妆师上门,程湘和薄寒声凌晨五点开始做造型。
礼物也是砸重金买的。
临出门,程湘还是有些压力。
陆明镜的恶心构陷,让她对盛大的婚礼有些畏惧。
“还好吗?”
薄寒声看出她的异样,关心道。
程湘点头,扯出浅淡的笑,“好,出门吧。”
薄寒声准备周全,避开媒体,到了婚礼现场,携着程湘,找到座位。
婚礼还在筹备,薄夫人偏疼薄寒辞,从容周到地主持大局。
薄寒声不得薄夫人欢心,连招呼都没打,程湘自然不会为了个贤惠儿媳的名声在薄夫人面前晃,安安静静陪在他身边。
人来人往。
乐音喧嚣。
灯色绚丽。
与他们格格不入。
程湘有些心疼。
愈发安静。
“湘湘,寒声?”
直到,晏沁绯和煦如春风的声音突兀闯入。
程湘率先回神,眼神还有些空蒙,“嗯?”
作为伴娘,晏沁绯穿着米色轻纱礼裙,妆容淡雅端庄,足够美丽,却不会抢新娘风头。
晏沁绯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薄寒声,回应程湘,“湘湘,你来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