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夫人有多心疼薄寒辞,诘问沈星月时就有多冷酷刻薄。
踉跄着后退两步,沈星月怎么都没想到,素来对她和颜悦色、眉眼藏不住喜欢的薄夫人,在她卑微地、孤注一掷地求薄寒辞继续婚礼时,会如此激烈地拒绝,并且言辞里都是对她的贬低。
刹那间,眼泪似断线的珍珠,颗颗砸落。
这一切……都是因为贺禾洲。
想到那晦涩痛苦的经历,沈星月眼圈通红,垂落腰侧的双手,渐渐握紧。
“你哭什么哭?”薄夫人咄咄逼人,“不守妇道是你,险些让阿辞声名扫地的也是你,怎么反倒你委屈了?原本阿辞与你两情相悦,我自然同意你们结婚,现在你已经不是清清白白的人,休想与阿辞结婚!”
沈母终究是疼女儿,不比坐在位置上面色铁青的沈父,跨上舞台,扶住摇摇欲坠的女儿,眉目温婉,“文秀,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们星月也是受害者,她打小就喜欢阿辞,这婚,不能说不结就不结吧?”
薄夫人寸步不让,“不结!我不要这样不干不净的儿媳妇!”
“你!”沈母气得呼吸不顺,可女儿与贺家那臭小子的腌臜事确实在婚礼上公之于众,她如何反驳沈文秀的刻薄伤人的话语?
只搂着止不住泪水的女儿,重重叹息。
你已经不是清清白白的了。
我不要这样不干不净的儿媳妇。
薄夫人愤怒中羞辱人的话,一字一句钻进沈星月的耳朵,钻入她的心里。
身子抖如筛糠,掌心撑着母亲的胳膊,沈星月站稳些,隔着怒容煞人的薄夫人,遥遥看着面色深沉的薄寒辞,声线颤抖,“辞哥哥,婚礼,继续吗?”
话音未落,薄夫人惊声尖叫:“阿辞,你跟她结婚,就是要我的命!”
“星月,婚礼,再说吧。”
薄寒辞难得嘶哑的声音,裁决了她的命运。
她愤懑。
不甘也不愿。
但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