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湘循声望去,那登徒子声如其人,一张脸远远看着就是丑,近看想必是坑坑洼洼,不堪入目。
这样的人,怎么敢觊觎晏沁绯?
晏沁绯好歹是北城晏家的大小姐,就算为沈星月的婚事伤怀,想独处,怎么会被这般流氓近身?
果然,面对登徒子的轻薄,晏沁绯面冷如霜,并没有回应。
只是那小脸哀愁不散,挂着泪珠,楚楚可怜的。
竟惹得那人直接上手要摸。
看不下去了。
手捏了捏薄寒声的算是知会,程湘直直走向晏沁绯,厉声一喝,“住手!”
程湘先声夺人,郭炀将将覆上晏沁绯的手一抖,粗糙的擦心划过细嫩的脸颊,他碾了碾指腹,恼怒地望向声源,视线触及程湘时,眼底掠过惊艳。
“你也想跟哥哥一起?”
距离拉近,程湘发现,郭炀并非丑陋不堪,五官挺端正。
可惜人似乎粗鄙不堪。
程湘不予回应,只弯腰扶起晏沁绯,柔声,“沁绯,星月的婚礼如此,她必然自顾不暇,你在这里还有朋友吗?坐在这里哭,不安全。”
咬字侧重最后三个字,程湘警告意味十足地睨了郭炀一样。
郭炀好事被搅,心里搓火,却被那一眼震慑,老老实实站着,不敢再造次。
从头至尾,晏沁绯眼里都没郭炀。
随身体本能被程湘扶起,轻浅的话音入耳,双眼聚焦,忍了眼泪,颇为可怜地回:“我没有。”
在榕城,她只有沈星月一个朋友。
恰逢其时,闫浩开着车,姗姗来迟。
程湘招招手,原本要停在薄寒声面前的闫浩,乖顺地加踩油门。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薄寒声,心思深深,不动如山。
“少奶奶?”
闫浩下车,目光在三人之间逡巡。
程湘扶稳总踉跄的晏沁绯,淡淡扫一眼郭炀,“他当街耍流氓,可以报警?”
闫浩一愣。
第一念头是,这愣头青欺负少奶奶了?
转念,程家大小姐,也不是随便一个路人甲可以欺辱的。
想必是……
闫浩的目光落在倚在少奶奶臂弯,齐肩并立毫不逊色的晏沁绯,暗忖:所以,美女的朋友,也是美女。
“可以。”闫浩坚定。
程湘勾唇:“给你三分钟,搞定。”
闫浩:“……”
郭炀:“……”
程湘扔下两个风中凌乱的男人,扶着晏沁绯坐上后座,“你坐一会。”
手帕拭过眼角,晏沁绯音色柔柔,“好。”
程湘见晏沁绯状态还行,关上车门,转身踏上台阶,走向薄寒声。
“晏沁绯始终是星月的贵客,阿辞与星月现在一团乱,脱不开身,我们作为长辈,不能置之不理,对吗?”
“对。”
程湘见他毫不关心,笑意渗到眼底,“那跟我上车吧。”
“好。”
车旁。
程湘正要开车门,闫浩风一阵地出现,抢先一步开了:“少奶奶,这事,我来。”
坦然收回手,程湘瞥了眼郭炀所在的方向。
郭炀不在了。
妥妥会被教育。
她朝闫浩投以赞许的眼神。
闫浩一个激灵,正要扶薄寒声,却看见安静坐在后座的晏沁绯。
心下迟疑。
该与少爷坐在一起的,理应是少奶奶。
可这位落难美人,美目盈盈,顾盼生辉的,他说不了重话。
“怎么?”
他僵了一会儿,程湘开口催。
闫浩心道:少奶奶都没多想,他不能小心之心!
于是,照常照顾薄寒声上了车,并且将轮椅放在后备箱。
行驶的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