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寒辞,你是不是疯了?”
男人热烫的呼吸喷洒在颈肩,程湘不由瑟缩,颤抖的眸光,漏出些许藏不住的害怕。
魔怔了般,目光一寸寸挪动,从她被烫红的纤细脚踝,到弯折的膝盖,再到一掐就断的柔软腰肢,最后驻足在起伏的心口。
仿佛要穿透轻薄的布料,看到她的真心。
执着,狂肆,不可控。
这样的薄寒辞,是程湘陌生的。
又困惑。
她嫁给薄寒声并非朝夕,甚至没有贺禾洲,薄寒辞也已与沈星月结婚。
他到底为什么、凭什么愤怒?
“你为什么相信他?”
他压着她很久,久到她险些忘记被人钳制,控制不住地打了瞌睡。
冷不丁被他质问,她一激灵,手掌抵住他坚硬的胸膛,“他是我丈夫,我为什么不信?”
柔软的掌心,轻易勾惹起他内心的狂潮。
薄寒辞双眸更为幽深,“晏沁绯丝毫不差你,他已经娶了四任,你不怕再有第五任?”
“那也是我们的事。”
两具身体的缝隙愈小,程湘仍是畏惧他的威慑力,口吻轻软,“阿辞,我不要借你的手机了。你放开我,我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薄寒辞语调古怪地复述了她的话。
隐隐的,程湘察觉到不对劲。
但她选择忽视,内心坚定,“是。”
那一瞬间,薄寒辞不记得体内翻腾的,是鲜血,是怒意,还是抑制不住的爱意。
他只记得,这个女人的唇瓣,是那样的柔软。
像轻飘飘的云,纯白、甜美,不堪摧折。
他疯了似的,撕扯那朝思暮念的云朵,想要将它占为己有。
直到,铁锈般的血腥味蔓延,他才如梦初醒,放开怀里的女人,怔怔地望着。
她仰躺着,衣服被他撩起,露出一截软腰,呼吸急促,双眸含怨。
最刺痛他的,是眼角晶莹的碎泪。
他嗓音低哑,“你哭了?”
趁他分神,程湘猛地推开他,手背狠狠擦过眼睛,“我没哭。”
薄寒辞拉住她的手,指腹刮过那一点湿润。
滚烫的碰触令她厌恶,重重甩开他的手,绕过他走回室内。
这一次,薄寒辞没追。
程湘囫囵洗个澡,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思念着远在榕城的薄寒声。
而薄寒辞坐在程湘的位置,指腹轻碾,直到那点湿濡彻底消失。
可他还是记得程湘哭了。
因为讨厌他,因为忠于薄寒声。
这一认知,让他烦闷,无处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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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蔺岚心如约住进了医院,盛宇第一时间确认手术时间,为的是布谋一切。
程湘从医院出来,薄寒辞紧跟着,“大嫂,走慢点。”
听到那熟悉的轻挑的声音,程湘回眸,冷睨他,这个纨绔子弟,眉目张扬,似乎将昨夜的冒犯忘得一干二净。
也好。
盛宇一心照顾蔺岚心,她虽被要求陪薄寒辞,但其实算是自由的。
“你想去哪?”程湘眨眨眼,配合地问。
按盛宇对蔺岚心的在意,应该不会放她走,应该有不少人监控。
但她总得寻到机会,联系到薄寒声。
毕竟,薄寒声是在要来港城前,被晏沁绯的事情绊住,他肯定是担心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