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动容?
薄寒声解释:“你一回来,我就想见你。程湘,我想你了。”
总是深藏情绪、从容应对一切的薄寒声,袒露着他身上的伤痕,无尽缠绵地诉说着对她的思念。
她的城池,濒临失守。
晏沁绯的一颦一笑,盘亘脑海。
比起秦诗雅,晏沁绯对薄寒声的深爱与包容,轻易激起她的危机感。
她不傻。
两情相悦与一厢情愿还是知道。
薄五爷开始对她敞开心扉,就是她对那疤痕淡然。
甚至吻过。
晏沁绯让她不再独一无二。
久等不到程湘的软化,薄寒声骤然起身,他用力地撑着把手,粗重呼吸,高高大大的男人,一个踉跄撞到墙边,攀附着墙,吃力、艰难地走向她。
半点没有榕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薄五爷的影子。
苦肉计!
程湘强迫自己清醒,最终在薄寒声打了个趔趄时,飞一般冲向他,架住他长长的胳膊,“你想摔死自己?你还想不想真正站起来了?”
语气冷然的训斥。
却叫薄寒声心头一暖。
嘴角的笑弧,愈深。
程湘看不到,看似粗蛮却温柔地扶他走到床边,摁坐在被子上,“你到底怎么来的,赶紧回去?”
还在气。
薄寒声说:“闫浩。但闫浩被我赶走了,你得收留我。”
实际上,薄寒声是走正门,程管家笑吟吟领进门的。
程湘斜睨他:“随你。我睡了。”
熄灯。
躺下。
也不管薄寒声洗漱没,不爱伺候。
男人很安静。
呼吸微不可闻。
程湘极为疲倦,迷迷糊糊地困了,忘记了他的存在。
“程湘,在港城,周游对你告白,甚至为你激怒周先生。”
薄寒声不辩喜怒的话音,忽然砸落,惊得程湘睁眼,就着轻如薄纱的月光,看着他挺拔的背。
他终归厉害。
连她都不知道周游到底做过什么。
因为不在意。
掌心攥紧被子,程湘眨眨眼,酝酿着措辞。
他又说:“你做手术前,阿辞吻了你。”
想到那个勾缠起她绝望情绪的吻,她翕动红唇:“那是……”
那是因为,我把他当成了你。
或许太过荒诞,她没能说出口。
然而薄寒声并不在意。
他娓娓道来,“周游与阿辞,就是晏沁绯。”
程湘怔住。
原来,他只不过是想说,他知道她在港城惹了桃花,但他信任,也希望她一般心境。
也表达。
她对周游、阿辞的坦然。
一如他对晏沁绯。
可他不清楚吗?
她骨子里是信任他的。
他不知道,她究竟想要什么吗?
不等她组织语言,他突然倾身,沉沉落吻。
凛冽的气息。
熟悉的味道。
程湘有一瞬走神,竟在对比薄寒辞在港城蒙蔽她的吻。
她是不是魔怔了?
男人来势汹汹,到底打乱她的遐思。
当烙铁般的掌心落在心口的布料,大有撕开的架势。
程湘笑意盈盈,妖娆的小手覆住他的手背,无辜且可怜地说:“薄寒声,我来例假了。”
薄寒声:“……”
薄寒声的全部:“……”
薄寒声疼着疼着,抱着程湘,总算是睡着了。
清早,程湘仍不见愧疚,爱答不理地照顾他。
他记住了。
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