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湘再跟薄寒声闹分居、闹离婚,都不想便宜了晏沁绯。
当着小家伙和两位风姿卓绝的女性面前,她炉火纯青地扮演贴心小娇妻,不停给薄寒声夹菜。
而薄寒声,明知道她是为气晏沁绯,面不改色、照单全收。
表面和谐、实则暗流汹涌的一顿饭后,遁走的闫浩出现,自觉收拾碗筷。
小团子在薄寒声凉淡的注视下,耷拉着小脑袋,乖乖巧巧地说:“爸爸妈妈,晏阿姨,沈阿姨,我上楼写寒假作业。”
程湘捏捏他鼓起的小腮帮子,心里叹句可怜孩子,没有帮腔。
薄承礼:“……”
小家伙最终红着双眼,一步三回头,慢慢上楼。
四人转移阵地,在露台赏星月。
“寒声,我投资遇到些问题,可以请教你吗?”
晏沁绯嗓音甜软,黛眉轻蹙,虚心求教。
不等薄寒声应答,沈星月帮腔:“寒声哥,沁绯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来榕城发展,我不希望她赔钱。”
程湘则好整以暇地等着薄寒声回答。
他身后,是璀璨星光。
可耀眼夺目的,仍然是他。
“创业是有风险的,即便是我,也会赔钱。”万众瞩目的薄寒声,轻轻撩唇,“但晏小姐遇上的问题,我可以逐一解答,希望能有所帮助。”
“咣当——”
正端茶出来的闫浩,听到薄寒声的回答,手一松,杯盏落地,茶水四溅。
程湘忙着生气,沈星月顾着看好戏,两位当事人正“含情脉脉”对视,竟是无人在意闫浩折腾出的动静。
闫浩仍是谦卑道歉,迅速清理犯罪现场。
等闫浩整理完,晏沁绯笑染星光,“寒声,那我们去书房?”
书房是他较为私密的地方,晏沁绯一直想去。
薄寒声没有拒绝。
程湘假笑依旧,目光却灼灼,静候薄寒声下文。
“好。”
程湘眼看着,晏沁绯推着薄寒声进门,半分钟后,视角受限,她疑似看到晏沁绯搀扶薄寒声后,便看不到什么了。
“大嫂,沁绯与寒声谈公事,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上去。”
夜风缱绻,沈星月将垂落的碎发别在耳后,享受程湘浅浅的焦灼。
程湘保持微笑:“没关系,我相信他。再说,我接管程氏时,就厌烦这些事。”
“倒也是。”沈星月毫不客气,“沁绯出自北城名门,从小接受非人的培训,她说是请教寒声哥,但其实,并不比大哥逊色。”
话里话外,都在说,与晏沁绯比,程家大小姐,微茫如尘埃。
程湘不以为意:“是吗。”
再次上茶的闫浩,看到围坐小圆桌的只剩程湘和沈星月,心头一凉:少爷,真跟晏大小姐去书房了?
难道是激将法?
可少奶奶是吃醋了就回心转意的人吗?
晏小姐一片赤诚,姿容才情都无处挑剔,孤男寡女,吟诗作对、共谈抱负,少爷,真能坐怀不乱?
不想引来战火,闫浩不露声色,默默上两杯茶后,撤走余下两杯。
“闫浩。”
程湘喊住他。
闫浩回头,恭敬:“少奶奶,你有什么吩咐?”
“寒声和沁绯谈事,你别忘送茶水过去。”
“……是。”
这么淡定的吗?
闫浩总觉得,这样的程湘,愈发猜不透。
玻璃门被拉上。
窄窄一方天地,盆栽错乱,空气清新,却是她和沈星月独处。
若不是沈星月阴阳怪气,摆明了看她笑话,她待不住半个小时。
沈星月耐心奇好,从天文谈到油画,再从钢琴谈到收藏,前所未有的健谈。
程湘有些犯困,提议:“星月,你说起钢琴,我想起一部不错的电影,我们一起去看吧?”
这一秒,她无比希望,沈星月可以安静下来。
沈星月不过想为晏沁绯拖延时间,也说得口干舌燥,便应下程湘,“好。”
家庭影院。
电影放片头时,程湘拆了几袋坚果,放在果盘,又倒了两杯果汁,“如果需要。”